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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昧下銀票

不會出門了?”管家敲門敲得手痠。

因桂枝兒明顯不喜有人跟蹤,老爺早就下令秘密撤掉暗探。

左右都在境內,翻不出什麼風浪。

千萬別是……偷偷跑了吧?

管家覷了一眼劉善淵的臉色,暗覺不妙。

“從後院進。”劉善淵的語調不辨喜怒。

他繞過院牆,長袖一甩,足尖輕點便翻了牆頭。

落地後,駕輕就熟地穿過小院,徑直推開虛掩的後廚房門。

灶臺空蕩蕩的,無論柴米油鹽還是鍋碗瓢盆,俱已消失不見。

有一封信留在案板上。

素紙製成的信封色澤微黃,以紅火漆封印。

正面似是用炭筆書寫,字型歪七扭八——“知府大人親啟”。

劉善淵只一眼,便辨別出這獨特的字跡,將信封輕輕拈起。

信箋上書:“燒製水泥需高溫助燃。

壹,窯洞裡的木炭,可換煤炭,用以提高爐溫;貳,新式木風箱的設計圖如下,能夠增加氣體;叄,長期吸粉塵有害,務必罩住口鼻以防肺癆。”

翻開背面,另有幾個大字:

“我走了,勿念。”

“呵。”劉善淵星眸含怒,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陰影。

骨節分明的手指,白皙而有力,捏得紙張邊緣扭曲。

“跑得比兔子都快。”他勾起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與無奈,“還不派人去追。”

“是,老爺息怒。”

三日後,黎州城外郊野。

東風初至,攜三分料峭,七縷生機。田野間有新綠點點,那是嫩草悄然探出腦袋。

“文景兄,我們已到東魯境內了。”

“按輿圖所示,繞過前面的花山崗即可進城。”

趕考舉子擠在兩輛驢車上,身負行囊,人人面含憧憬。

其中被稱為文景兄者,乃是淩河縣天宥年間舉子,王蒲。

他身著青素色長袍,斜背竹杖,背脊挺拔如松。

三年又三年,這是他第三次進京趕考。

王蒲手中緊緊握著書卷,正孜孜不倦地誦讀聖人言。

“子曰,信近於義,言可復也……”

大梁科舉取士,不僅考帖經、策論,還有詩賦、文律等。溫書時,需面面俱到。

“籲——”快馬加鞭的暗探如同疾風,飛馳而來,厲喝道,“前面的人站住!”

暗探們頭戴黑色斗笠,用寬大的帽簷遮擋大半張臉,只露出銳利的鷹眼。

“奉命捉拿女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