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來,如果只是單純想要保住張家的榮華富貴,那麼在深宮內院之中全力護佑年紀較長的父皇,相較於身體孱弱的皇叔而言,無疑是更為明智且划算的選擇。
畢竟,只有確保了父皇的安全與地位穩固,張家才能長久地享受尊榮。
若父皇沒有想著去親征,對張家而言這做法沒錯。
一旁的長安靜靜地聆聽著蕭秉昀講述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眼眸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猶如星辰。
儘管心中充滿了疑問和感慨,但礙於對方所談論的乃是他長輩的糾葛,長安終究還是不便輕易插嘴參與討論,唯有聽著蕭秉昀繼續訴說下去。
蕭秉昀口中所述的某些情節,與長安從其他宮女那裡偶然聽聞的版本存在些許差異。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由於前後兩位皇帝皆流淌著張家的血脈,張家如今的聲勢自然是非同小可。
對於這樣一個名門望族而言,這些金票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
不知不覺間,蕭秉昀說得有些口渴難耐,正聽得興起的長安見狀趕忙遞上茶碗。
蕭秉昀接過茶碗,輕抿一口茶水,稍作停頓後做了最後的總結:“張統領武藝超群、智謀過人,在戰場上更是用兵如神,讓敵人聞風喪膽。如此人才被困於宮廷之內,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十年前的張和便能大敗卡拉,迎回父皇,可也自這之後便再沒有出過京城為將。
“張統領丰神俊朗,威名在外,我在後宮也有所聽說,上次還幫著殿下請太醫診治。”長安跟著感嘆道。
宮女都說已至而立之年的張和將軍,竟比那些年輕的侍衛們還要英姿颯爽。
遙想當初安王宮發生驚變之時,正是張和親自帶領著她與蕭秉昀前去拜見慶王蕭誠敏。
那時候的張和麵容剛毅且透著英氣,如今他變得愈發內斂沉穩,卻睿智許多。
一旁的蕭秉昀眼見長安提及張和時眼中滿是欽佩與讚賞之情,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急切之意,忙不迭地開口說道:“待我日後必定也能如張統領一般威風凜凜。”
“是,是,是。”長安連連點頭附和道。
聽到長安這般如同誇讚小孩子般的回應,蕭秉昀著急地再次強調起來。
“我說的可是當真的!”
長安沒再和蕭秉昀討論張和如何,而是拉著他看自己剛寫好的規劃,如今多了這三萬兩銀,要富裕很多。
蕭秉昀聞言,趕忙湊上前去仔細觀瞧起長安的規劃來。
只見那紙上用毛筆羅列著各項條目,事無鉅細,無一遺漏。
他邊看邊不住地點頭稱讚道:“比我想的可要周到許多。”
“既然如此,那一切便都依此行事可好?”長安望向蕭秉昀,輕聲問道。
“全聽你的安排便是。”蕭秉昀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哎呀,殿下您就這麼放心讓我操持這諸多事務,難道就不怕我給辦砸了,虧掉這些銀兩嗎?”長安故意打趣兒地反問道。
“無妨無妨,即便有所虧損,來年不是還有年俸可以領取,放手去做就是了。”
蕭秉昀大手一揮,豪氣干雲地說道。
“陛下可說殿下出宮後如何進學?”長安向蕭秉昀問道。
原本蕭秉昀能夠與太子一同在宮中學習,現在長安對於他出宮後的進學安排一無所知。
“眼下我需守孝,如此一來,恐怕只能邀請先生到王府授課了。”他的語氣顯得頗為無奈。
“那必定得請來學識淵博之人入府教導殿下才行啊!”長安連忙附和著說道。
心中暗自思忖著合適的人選不好找啊。
待到出宮之後,即便之前已然對諸多事宜有所規劃,但真正實施起來,依舊忙亂不堪。
不過,長安每日風風火火的,倒也很是開心。
“基本上都準備妥當了,只需把這盆茶花送出去,便可算是圓滿。”長安注視著放置在馬車裡剛剛花費重金購得的茶花,心裡小七笑著說道。
這茶花還是出宮前清芳告訴自己的路子,如此品相,實在難得。
小七聽聞此言,不禁洋洋自得起來。
“我的訊息絕對可靠,王儒此人最是喜愛茶花,用它當作拜師之禮,定然不會出錯的!”
王儒便是她同蕭秉昀看好的夫子,此人生性正直,滿腹經綸,後辭官選擇在城外隱居教書。
此時的長安正聚精會神地凝視著眼前茶花,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