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與其他宮女一同向緩緩駛過的鳳輦行禮。
可行禮前她卻看到了端坐在鳳輦之上的皇后髮髻上竟然少了鳳簪,使得皇后頭上看上去顯得格外突兀。
行禮的同時內心問著小七道:“皇后這是怎麼了?”
“看這方向是從文壽宮過來的,也許是兩口子吵架,全武行?”小七也只能這麼猜測,畢竟皇上還蠻縱容皇后的。
到底是原配夫妻。
長安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說道:“罷了,橫豎咱們馬上就要出宮去了,這些事不重要。”
想到即將離開這座的宮廷,她的心情愈發愉悅起來,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相較於宮中那些繁瑣的禮儀規矩,王府無疑更好,憑著她和蕭秉昀的情分,以後也算是過起養老的日子了。
於是,長安哼唱著歡快的小曲兒,手裡拿著午膳盒子,繼續朝著靜安宮走去。
與此同時,皇后乘坐的鳳輦已然抵達了景潤宮。
踏進宮殿內,只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傳來,一路壓抑著怒火的皇后將宮內所見之物盡數砸了個稀巴爛。
待發洩完心中的怒火之後,站在碎片之上的皇后朝著寢宮走去。
茉白招呼其他宮人道:“還不趕緊把這裡收拾乾淨。”
話音未落,守候在旁的侍女們便紛紛行動起來,清理著滿地狼藉。
茉白則跟在皇后身後走進寢宮,她此時坐在銅鏡之前,盯著頭上缺失鳳簪那處發呆。
靜步走上前去,輕柔地幫皇后將頭上的髮簪一支支取下來。
最後,茉白伸出手熟練為皇后揉捏著頭部。
整個過程中,茉白始終屏氣凝神,不敢發出雜亂的聲音,生怕一不小心再次觸怒了皇后。
皇后的表情舒緩許多,說道“東宮那幾人還沒有訊息嗎?”
“娘娘,茉青昨日給她們都請了平安脈,還不曾有訊息。”
聽到這個訊息,原本就心煩意亂的皇后頓時怒從心頭起,柳眉倒豎,厲喝道:“廢物。”
站在一旁的茉白心中一緊,她實在不敢揣測皇后口中的“廢物”究竟是在罵太子無能,還是責怪送過去的宮女不中用。
見皇后如此惱怒,茉白小心翼翼地勸說道:“娘娘息怒,殿下已經得到陛下的准許,可以上朝參政了。您何必如此著急呢?”
她心裡也不明白皇后今日所為,左右陛下的皇位只有太子可以傳,她家主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后,如今又何苦去惹怒陛下啊。
閉目養神的皇后根本沒有把茉白的話聽進去。
此刻,她的腦海裡正回想著蕭家歷代先皇的壽命,均不到知命之年。
而今太子多病,子嗣之事刻不容緩。
只要能將太孫牢牢掌控在手中,日後自己在宮中的地位依然能夠穩如泰山。
說不定……
想到這裡,皇后的心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她猛地睜開眼睛,目光銳利地看向茉白,語氣堅定地下達命令:“再挑選幾名機靈乖巧的宮女送到東宮去,本宮就不信沒有一箇中用的!”
“是。”
皇后微微頷首,接著吩咐道:“還有,你告訴太醫院的胡太醫請平安脈的時候務必仔細些,可千萬不能讓晏兒出什麼差錯。那些宮女也要注意分寸。”
說到這裡,皇后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既然蕭秉昀那個沒用的東西不能生育子嗣,禁宮那些孩子也應該與他們的兄長同享此事。”
若往後真走到了需要過繼那一步,她絕不允許李妍婉的子嗣能登基。
她完全可以在宗室中尋一幼子。
茉白心中一驚,雖然她早就知道皇后對李妍婉耿耿於懷,但沒想到這次竟然會下如此狠心的命令,禁宮還有先皇其他妃嬪所出的皇子啊。
不過,比起對付二皇子來說,這事確實要容易得多。
“是,娘娘,奴婢一定照辦,可要讓人傳膳?”
“傳。”
長安想著到底是蕭秉死了親爹。
她踏入靜安宮之前,便掩蓋住了自己臉上的喜悅之情。
一直守候在宮門口的魏言趕忙迎上前去,從長安手中接過那個沉甸甸的飯盒。
“姐姐,我來幫您拿著吧。”
接著倆人往殿內走去,他又向前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詢問道:“姐姐,可有什麼訊息?”
他可是知道姐姐每次去拿膳食都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