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火冒三丈,當即就要衝上前去與之理論一番。
就在這時,一旁的同僚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將世子拉住,並壓低聲音勸解道:“賢弟且莫衝動,還在宮裡。想那丞相家中幼子此次科舉名落孫山,你府上的麒麟女卻是金榜題名,高中進士第九。此等差距,他自然是心懷嫉妒,故意找茬呢。咱們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本來他們武將就同文官不對付,何況上去給他把柄呢。
聽了這番話,德順侯世子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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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細一想,覺得確有幾分道理。
這丞相也是小人,怪不得那貴妃不得陛下喜歡。要論猖狂,他現下可比不得丞相家中封太子妃那時候。
冷笑一聲,對著已經走遠的丞相背影高聲喊道:“那老兒也就只敢對我這麼說罷了,敢到我爹面前試試?”
他爹那暴脾氣,看不揍他個滿臉開花。
眼看出了宮門,對著周圍的同僚拱手道:“既然授官之事已然定下,過幾日諸位還望能到我府上來共赴宴席,一同慶祝小女高中之喜。”
言罷,引得周圍一眾官員紛紛側目,暗自感嘆這德順侯世子真是風頭無兩啊!
他們家中若有這樣的孩子,也敢在大殿之上舌辯群儒。
同僚對著世子低聲恭維道:“如今懷寧既是將來的德順伯,又是進士,也不怪丞相說些酸話,我這心裡也是酸溜溜的。”
“畢竟像懷寧這般優秀出眾的孩子,可不是隨便哪家都能有的!但許兄你說這話,可過於謙虛了,令公子可是狀元。”
“哪裡哪裡。”
——
長安自確認此事已定後,就在府中溫習功課。
本朝是發皇榜之後,一甲狀元授修撰,榜眼、探花授編修,不用考試。
二、三甲進士都要參加朝考以決定能否成為庶吉士。
這可是一件大事啊,怎麼能不好好準備!
小七看著長安如此刻苦地學習,忍不住又開口說道:“我說長安,你就別這麼固執。我給你遞答案不就行了,早先這樣的話,說不定你都已經是六元及第了。”
長安停下手中的筆,將剛剛寫好的策論舉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我有你的幫助,已經得到最好的資源學習了,若靠作弊得來這種榮耀以此青史留名,那我恐怕會羞愧得無地自容。”
倒不是她有多麼高尚,而是長安心裡很清楚,如果事事都依賴於小七,萬一哪天小七突然失靈了或者出了什麼問題,那自己豈不是隻能束手無策?
只有透過自己學到的本事,那才是屬於自己的。
在沒學會之前走捷徑,那就總會想著走捷徑的。
她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審視著自己寫下的文字,館閣體躍然紙上,整篇策論的結構和層次清晰明瞭。
長安不禁滿意地點點頭,心中暗自讚歎佳作,實乃佳作啊!
這時,她注意小七似乎顯得有些失落,於是連忙出言安慰並鼓勵道:“放心吧小七,總有一天我會被外派到地方上去任職的。到那個時候,可不就是你大顯神通、一展身手的大好機會!”
沒有人能夠像小七那樣畫出最為精準的圖畫,算得最快最準的賬目。
聽到長安這番話,原本還有些悶悶不樂的小七立刻來了精神,興奮地回應道:“哈哈,那到時候一定得讓我多做點事情才行。”
然而此時此刻,急於想要參與其中的小七完全沒有預料到,就在短短几年之後,等待著它的將會是怎樣一種忙得不可開交。
長安照舊例在翰林院學習三年,三年後請求外放。
三年後的古道旁。
趙懷寧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包裹,眼中流露出不捨之情,遞向長安後,輕聲說道:“真的就要去那麼遠嗎?現在改變主意,去找陛下求情或許還來得及。”
自己能被分到兵部,以長安的學問也會在六部有個去處,何至於去那偏僻地方。
長安接過包裹,轉手便交給了身後的滿順,並拍著她的肩膀道:“你可要努力,可別等到我成為知府的時候,你還只是在兵部當個小官。”
這三年她同趙懷寧一起在翰林院應對那些刁難,感情頗深。
趙懷寧聽到這話,自是知道長安在開玩笑,嘟囔著嘴說道:那可說不準,說不定到時候我已經當上侍郎了呢。”
長安看著趙懷寧那可愛又倔強的模樣,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