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是愉悅的。
“她雖與其他人不同,但也沒那麼金貴。呂沛君一死,她家底也敗了,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女罷了。給她個能住的地方、一日三餐也就行了。”
對於這些,二姨太也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她還有一個姐姐的,要是人家不願意怎麼辦?”
宋老爺笑了,“姐姐?一同弄進來就是。”
二姨太低著頭,面露難色,“那是您先去見她,還是我先去跟她說說。”
宋老爺擺擺手,“不用你去,今天晚上我就去她的小樓。”
二姨太吃了一驚,“這麼快,她才剛來,會不會……”
“囉嗦!”宋老爺已經不耐了。
二姨太趕緊改口,“那我先下去安排。”
二姨太身邊的蔦蘿擔憂地看著,眉頭緊鎖。
二姨太扯扯她的衣袖,提醒道,“別做出那個樣子,他看見了不喜歡。”
蔦蘿看看左右,鬆弛了眉眼,悄聲道,“這呂小姐算是什麼?一無媒二無聘的,就算老爺要人家做個姨太太,也不該如此草率啊。”
二姨太也微微嘆氣,“說這些幹嘛,這年月你也不是不知,身逢亂世,能活命就不錯了,如你我這樣,有一個安穩點住所,有一日三餐的溫飽,已是萬分之一了。呂小姐家敗了…一個孤女,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蔦蘿張張口,還想再說什麼,可看著二姨太諱莫如深的臉色,還是閉了嘴。
唉…罷了,二姨太前頭還是是王府裡的格格呢,現在呢,不也在宋府裡做了二姨太了。
按下小心思,一心跟著二姨太安排今晚“圓房”的事宜。
宴如枯等在房裡發呆,既想不出辦法救父,也不敢在宋府裡惹事。
一個人眼巴巴地一遍遍收拾東西,心裡想著父親的囑託,著急見到宋老爺,請他想想法子。
一直到了晚間,消失許久的小東西終於又出現了,宴如心裡稍稍安慰,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實在令她有些害怕。
“姐姐,還沒信兒嗎?宋老爺他…”
“咯咯~你還叫我姐姐,哎喲,快別這麼叫我,我擔不起,你馬上就見到老爺了。”
小東西聽見宴如叫她姐姐,笑得跟什麼似的。
聽著她略帶嘲諷的話,宴如心裡十分膈應,可這滿大的宋府就眼前這一個丫鬟守著她,她也找不著別人問話。
又僵著不說話了。
小東西照例翻她一個白眼,將手中的托盤放下了,“喏,你的晚餐。”
那樣子,活像個餵豬的。
宴如臉色難看,“你放下就行,我一會兒自己吃。”
小東西冷哼一聲,“誰稀的伺候你,少吃點兒,吃多了不好辦事。”
宴如忍無可忍,“你幹什麼這副語氣,我橫豎沒得罪你吧,泥人也有三分氣性,你別欺人太甚。”
“哼,我就是欺你又如何?你有本事不住宋府啊。”小東西絲毫不懼。
這一下戳到宴如的心肺了,她敢嗎?
逃出來時父親說了,她呂家得罪的是郭大帥,出了宋府的門兒就要拉出去挨槍子兒的,叫她無論如何都要在宋府裡待下,以待來日。
宴如氣得胸口起伏,眼睛發紅,偏又說不出話來。只轉過去臉,不再看她。
小東西不以為意,還在催她,“哎,你趕緊吃吧,吃完了還有事兒呢。”
宴如悶聲道,“我不想吃,你拿下去吧。”
“哦”,她當真端著托盤就走。
宴如咬著牙,拿她沒辦法。
不一會兒小東西又上樓來,這會兒不止她一個,還有兩個體壯的婆子抬著一桶熱水來。
宴如不僅疑惑起來,“我沒有要沐浴啊?”
“這是規矩。”
宴如奇了,“什麼規矩?”
“宋府的規矩。”
又是這樣,說話藏頭露尾的,宴如雖搞不清她們要幹什麼,可是心中也隱隱覺得不對。
她不再問小東西,而是攔著婆子問道,“婆婆,宋府有些什麼規矩啊?”
那被攔住的婆子瞥一眼小東西的眼色,不敢多話,“我不知道,我只是按規矩辦事。”
推下宴如的手,匆匆下樓了。
宴如回頭看著小東西,見她那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是她搞得鬼,當下也不問了,看她們能搞出什麼事來。
那兩個婆子往返幾次將浴桶填滿,又拿來香膏、澡巾等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