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也是宋府的規矩嗎?”
“對呀,宋府裡的都這樣”,說完,又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那上下打量的眼神,讓晏如渾身難受。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晏如點點頭,“我知道了。”
反正晚上就能見到宋老爺,一定要跟他說明,自己並不想待在繡樓裡做個閨閣小姐,或是在宋府裡做活兒,或是在他隨便哪家產業做個幫工,就很好了,自食其力。
如此這般做想,心裡打定了主意,這才卸下一早上的緊張慌亂。匆匆將早餐吃了,又將玉佩收好,囫圇休息了。
四方城警廳內此時來了個不速之客,點名要見呂沛君,警長此刻臉上賠著笑,“哎喲,速川先生,這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實在是這人犯的事兒太大,上面不讓探監啊”。
速川板著一張臉,眼底陰沉,遞了個眼色給翻譯。
翻譯立刻會意道,“張警長,不是我們為難您,實在是前些日子在那古董鋪被啄了眼,買瞎了東西,正要找人算賬呢,誰知道一去那鋪子才知道給您抓了,這不才來找您嘛。”
上前幾步,翻譯做了個數錢的動作,又悄聲說,“這位不差錢兒,就喜好研究個古董啥的,在咱這地界兒搜摸了不少,這不,頭一回吃了虧,栽了跟頭,氣著呢,非要找人算賬不可。”
見著警長像是聽進去了,又加一把力,“再說了,他本身就犯事兒了關牢裡,這位速川先生就是想見見他本人,問問清楚,又不能將他怎麼著,您就給幾分鐘的方便,不好讓速川先生再去找局長說不是,這日本人啊,最認死理了。”
張警長摸著下巴頦,將廳中人都一瞅,為難的說道,“我不是不給速川先生面子,可這廳裡,不止我一個人啊,就算我想行這個方便也不行,萬一誰把這事兒透給局長知道了,那不還是我倒黴。”
翻譯瞪著張警長,心裡問候他八百遍,還是給速川翻譯過來,這事兒他可做不了主。
速川聽完翻譯的話,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不好看,要不是他們這方還有更大的圖謀,只怕此刻就要翻臉。
“錢,有”。從包裡掏出十個銀元放在桌上,“你們,買酒吃,兄弟們辛苦了。”他還學了幾句中國話。
張警長一早就瞅見他的動作了,見那手包沉甸甸的,卻只掏出來十個銀元,暗道一聲晦氣,今天剛開張就碰見個小氣鬼。
坐著沒說話,灌了一大口茶,“呸”地一聲吐出茶沫兒,這才開口,“唉~咱也不是不想幫速川先生啊,這事兒可擔著這麼大的干係呢。”
接著眉頭一皺,“這……可擔著干係呢,不好辦呀。”
翻譯知道這是嫌少了的意思,暗罵張警長貪心,就見一面,十個銀元還不夠,腆著臉說道,“就見一面,您看這……”
張警長不看他,擺出更加為難的臉色,“不好辦事兒啊。”
速川這會兒不用翻譯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深深看了張警長一眼,將手包直接扔在桌上,“怎樣?夠嗎?再不夠,我只能去找局長了,他可是我們洋行的老主顧了。”
張警長換上一副笑臉,“哎呦,瞧您說這話,得,今兒我就破個例,給您開個後門兒。”
手一招,喚來個五大三粗的黑麵神,“小三子,帶著二位去大牢裡看看犯人去。”
“是。”這漢子長的黑壯,聲音也雄渾,面無表情的自顧自朝前走了。
張警長一拍翻譯的肩膀,“還不快跟上,他腳程可快啊。”
翻譯一甩張警長的大手,抱拳道,“有勞。”
帶著他的主子,急忙跟了上去。
張警長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道一聲晦氣,“忒~不要臉,賣國賊。”
將那日本人手包拿起來顛了顛,掏出幾個跟那十個銀元擺一起跟兄弟們分了,剩下的仍收好往身上一揣。
“這你們可就別想了,這都是孝敬局長的,我得趕緊知會一聲,有人來探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