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趕緊躲閃開,眼看就要逃到門外,忽聞哐啷一聲,竟是門栓斷裂摔倒在地的聲音。
“有人!”
方老九一驚,一抹人影迅速閃身進房。
空氣一湧進來,火苗立刻躥高。
那方老九父子反應極快,迅速跳上一張桌子避免被燒,並且順手抓起木盆扔了出去。
那人動作奇快,輕易躲開攻擊,抓著宴如和桂兒離開了這裡。
宴如剛剛看清,“辛先生?”
老黑點點頭,“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宴如點點頭,死命不讓眼淚滾出來。
桂兒小小年紀,竟也無比勇敢,死死咬住嘴唇不哭出來。
宴如摸摸她的頭,“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要是想哭,你就抱著我哭出來吧,有人來救我們了。”
“我叫桂兒,桂花的桂。”桂兒嘴角一撇,卻倔強的不肯哭出聲,豆大的眼淚如珠滾落。
宴如將她抱在懷裡,正好遮住自己被扯破的衣裳。
雖然老黑有交代,可宴如不敢大意,她抬眼打量,這裡似乎是個院子,一間正房,兩間廂房。
剛剛她和桂兒就是被關在左側的廂房裡。
四處看了看,宴如找了個大缸躲了起來,手裡緊緊攥著剛找到的木棍。
廂房裡傳來慘叫,片刻後戛然而止。
老黑出來了,身後火光沖天。
宴如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具身影,只覺得無比痛快。
老黑一把將宴如撈了出來。
宴如感激道:“辛先生,幸好有你,只是你怎麼知道?”
“噓”,老黑趕緊噓聲,“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一會兒你跟著我,不要亂跑。這裡是宋府的佛堂,這麼大的火燒起來,一會兒肯定會引來很多人,你到時候伺機去宋老爺身邊待著。”
“不。”宴如趕緊拒絕。
老黑卻很堅持,“聽我的,你的性命重要,其他都是虛的。”
說完老黑拉著宴如將人帶到了正房,將燈都點燃,屋裡頓時一片明亮。
這裡似乎是佛堂,四周樸素無華的擺設叫宴如心裡安定了一些。
老黑一把扯下帳幔,對著宴如招手,“過來。”
宴如不知怎得乖乖聽話,這辛先生跟以往好不一樣。平時的辛先生鬍子拉碴,大大咧咧,神出鬼沒。
今天去看,卻覺得他有膽有謀,話語間神態動作全然不一樣了,有種凌冽的世外高人之感。
只是宴如不明白,“先生,為什麼我們不回去?”
老黑道:“今日之事不解決,永遠得不到安寧,你在家裡好好的都被人擄走,我怎麼能看見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說完老黑將扯下的帷幔纏在宴如身上,將她被露出春光的地方遮掩起來。
宴如臉色一紅,“我自己來。”
老黑手一頓,將剩下的布料交了出去,“得罪了。”
宴如搖搖頭,老黑卻沒管那麼多,他進了裡屋,關上了屋子的門。
宴如將自己掩蓋好,與桂兒坐下等待。
屋裡的茶壺都是空的,想喝口水也沒有,不過此刻對於兩人來人,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不知道辛先生到底要幹什麼,宴如只知道對方不會害自己。
左側廂房火光沖天,按理說宋府的人應該有所察覺了。
事實上宋老爺確實知道了佛堂失火的事兒,可他現下正心煩著呢。
自從那個瘋女人出了佛堂,宋家就沒消停過。也不知道她發的哪門子瘋,非要擺大太太的譜兒。可自己又一知半解,不知道什麼叫做當家主母。
只按照當年的土匪作風,將一眾妾室的房內搜刮的乾乾淨淨。又將幾個兒女趕到一邊,儼然一副要在宋家當家做主的派頭。
比起其他人的哭訴,二姨太只是搖頭,“老爺,就沒有別的辦法對付她了嗎?”
宋老爺也很是憋屈,這瘋女人雖然瘋,卻很有心機,這幾天到處去說自己如何如何對宋家做了貢獻,當年如何如何襄助了宋老爺。
可要他來說,全是狗屁。
當年的他、辛明山、呂沛君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可被她這個土匪折騰的不清。
那時還有科考,他們幾個同科約好了一起赴考。誰知半路上遇見了這個女土匪,殺了書童不說,還一舉將他們幾個擄劫到了山上。
當時大太太可不如現在這樣痴迷辛明山,她是做好了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