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呂沛君給學校去了電話,又親自拜訪了校長說明上次休學之事,最後將宴如上學的事定了下來。
“現在安心了?”
宴如點點頭,臉上綻出了甜蜜的笑容,總算是將事情定了下來,也算是重回正軌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宴如看著眼前的景象,並不像是回家的街道。
“去尋人。”
“尋人?”
“嗯,老黑的家人,現在老黑成了咱家的一員,自然有此義務幫他找到家人。”
宴如點點頭,確實如此。他們呂家一向待下寬容,之前的花爺爺一家陪伴了他們那麼久,如今將人辭回家,也是給了相當豐厚的報酬的。
宴如甚少出院子,更別說來城南玩兒了,雖然有幾個同學住在這邊,可她自己來的很少,因此很是新鮮,一路看著車窗外的場景。
自呂沛君從山中墓里弄了些錢財回來,家裡的日子漸漸闊綽,連汽車都叫郭子行幫著弄了一輛,現在出行都方便許多。
東富西貴、南貧北賤,住在城南的自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路修的也不是很平整。
這會兒正是春耕,不少城外有地兒的早早都出去了,沒地的也出去找工了,因此還在家的都是些老弱婦孺。
好久都沒些新鮮事兒了,此時突然來了輛汽車,大家明裡暗裡都抻著身子往外探著。
車開到巷子口就進不去了,宴如和呂父下了車,展眼看著周圍。
“老黑自己咋不來?”
“他有他的事兒要做,而且只是打聽老黑親人的下落,關於老黑的事兒一句不提。”
“嗯。”宴如乖巧的應著。
這段時間都在呂家,晏如之前那副柔弱無辜的樣子褪去了不少。在家裡吃的好睡得安穩,再不用擔心安危,還有父親、姐姐疼寵著,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更嬌了。
今天宴如穿著一身鵝黃寬鬆旗袍,外面穿了件同色系的羊毛大衣,帶著寬簷帽,整個人靚的如同畫報裡的明星似的,雖不施粉黛,卻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這已經是宴如最為普通的打扮了,卻還是那樣惹眼。好在有呂父陪著,也不怕有登徒浪子。
“你們這是幹啥呢?”
胖大嬸兒端著剛從河裡洗好的衣服回來,就見著有車堵在巷子口,好在人還沒走遠,因此問道。
呂沛君和宴如回過身來禮貌問道,“你好,我們來尋人?”
“尋人?又是尋人?”胖大嬸兒一邊狐疑著一邊把人往自己家讓,“進來說話吧,這會兒老爺們兒都不在家。”
胖大嬸兒端著大木盆風風火火的往家走,宴如見狀忙跟了上去。
胖大嬸兒一邊說話一邊利索的幹活兒,“你這閨女長得真好。”胖大嬸兒由衷誇道,她只有三個兒子,看見別人家的小閨女喜歡的不行,尤其是這麼漂亮的。
宴如害羞的低下頭,呂沛君上前問道,“大姐,我們也是四方城人,因受人所託,所以過來找找,有沒有一位叫做辛老黑的人曾經住在這邊。”
胖大嬸兒詫異道,“你咋也找辛老黑?”
呂沛君蹙眉道,“還有人也找他嗎?”
“嗐,瞅我這嘴,年前兒有個小書生也來找辛老黑,說是他舅舅,還在我這兒喝過水呢。”
“哦?那個年輕人呢?”呂沛君說著,拿出一塊大洋出來,“您放心,只要您說的屬實,我還有謝禮。”
胖大嬸兒連忙推拒,“您這是幹什麼,我哪兒是圖錢呢,也就也幾句話的事兒。”
胖大嬸兒還在推著,突然斜倚處伸出一隻手來飛速拿走了錢。
“問我,我知道。”說話的女人非常瘦弱。初春的天兒,她穿著一身寬大的並不貼身的棉袍,頭髮油膩的貼在腦袋上,不用湊近都能聞到一股子頭油味兒。
呂沛君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心裡十分嫌棄。
胖大嬸兒叉著腰罵道,“你個蝗蟲老鼠精,又出來騙人,上次那個小後生都要餓死了,你還好意思搶人家錢,這次看這先生有錢,直接上前就搶,冬天裡咋不凍死你。”
那女人歪著身子往呂沛君身後一縮,捏著聲音道,“先生,她還罵人呢。”
這幅作態令人作嘔,宴如萬分不喜,直接將呂父推進胖大嬸兒家,不讓那女人接觸呂父。
“大嬸兒不過是心直口快了些,哪裡就罵人了。一塊大洋你已經拿了,說吧,來找辛老黑那人在哪裡?”
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