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看著呂父和郭子行有來有往的對話,注意力卻並未被全部吸引。趁兩人談話之際,她圍著曾祖的石棺轉了一圈。
這石棺本就比尋常的棺材大,看完一圈頗費時間。雖然乍一看這口石棺嚴絲合縫,可仔細去看還是能發現棺蓋與棺槨之間細如髮絲的縫隙。
爸爸明面上滿眼只看到了滿室的木箱,實際卻多看了好幾眼眼前的石棺,莫非...這裡面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成?
宴如拔下一根頭髮偷偷塞了進去,待了一會兒,什麼反應也沒有,頓時失去了興趣,接著去看其他的地方。
胳膊上突然躁動,呂沛君抬起手稍稍安撫了一下小黑蛇。
意有所感般看了看宴如的方向,眼底露出欣慰的笑容,接著和郭子行商量起如何運送的問題。
“這地底幽深,我們又有這麼多人,如果要一件一件往上運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費的時間多些。”
呂沛君道,“那也沒辦法了,當年清朝敗的多快啊,匆促之下能將曾祖運到此處並修建墳墓,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其他的算是苛求了。”
郭子行點點頭,心裡並不是很相信,雖然呂沛君說的在理,可是能修起這麼大的墓室還設下五行八卦的密語,怎麼看都不像是倉促之下做到的。
只是人家不說,郭子行也不再問了,就當自己不知道好了。
宴如若有所思,只有清如還一無所覺。
此次回城,在富人圈子裡不可謂不振盪,這也是呂沛君的要求。
雖低調回城,但手底下總有幾個嘴碎的人“不經意”將訊息洩露出去,於是呂沛君挖了祖產大發橫財之事傳的沸沸揚揚。
“原本我要謝的是宋家老爺,如今訊息傳到他的耳朵裡,只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在郭子行問原因時,呂沛君如是說道。
那十幾大箱東西搬回家運到庫房了,從此老黑專心守著,很少再現於人前。
一連過了半個月了,草長鶯飛,第一茬的花兒都開了。宴如帶著秋霜和桂英摘了院子裡第一批迎春,插了瓶拿進了呂沛君屋裡。
“爸爸,今天沒出去啊?”
呂沛君見小女兒回來了,停下了手中的筆接過花瓶,“金英翠萼帶春寒,黃色花中有幾般。沒想到一段時間不注意,迎春花兒都開了。”
宴如笑道,“春天早來了,最近你和姐姐各有各的忙碌,都沒注意到窗外的風景。”
“怎麼?在家待的悶了?帶著秋霜她們出去逛逛就是。”從前呂沛君對兩個女兒拘的厲害,現在反而看開了,尤其是宴如,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對她只有好處。
“在家裡哪兒會悶呢?這個院子比咱家原來的大多了,我忙著佈置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悶呢。”
最近這些日子宋元良經常送些小禮物過來,人也本分守禮,雖呂沛君還未認可他,卻也覺得宋元良本身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學校快開學了?”
“嗯,之前說是有事情耽誤了,延遲到三月開學,眼看著就是明天了,我來是想跟您商量重新回學校的事兒。”
呂沛君笑道,“原來你繞了這麼大圈子是想跟我說這個。”
宴如面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想回學校繼續唸書嘛,我要是跟您談別的,也說不上話啊。”
呂沛君叫秋霜兩個先回去,關起門來拿出一件東西給宴如,“這條小蛇給你,你要回學校我不反對,只是多事之秋,還是多個東西防身的好。”
宴如看著遊弋在呂沛君手上的白色小蛇,與山中墓裡的黑色小蛇渾然一對,煞是可愛。
呂沛君一直在觀察著而宴如的反應,冰冷詭異的小蛇非但沒有嚇著她,反而引起了她的興趣。
“這是什麼?也是從墓裡帶回來的嗎?”
“嗯,那日你不也注意到了石棺?裡面正是這個東西。”
“偌大的石棺用來關押一條小蛇?它有什麼稀奇的。”宴如被呂父戳穿一點兒也不心虛,反而問到那天的反常。
“這兩條蛇都是鎮墓獸,劉邦斬蛇起義聽說過嗎?”
“聽說過,那和呂家墓裡的鎮墓獸有什麼關係?”
“劉邦斬白蛇只是噱頭,表明自己造反是受命於天罷了。他之所以能徒手斬白蛇,全是因為那條蛇是我呂家豢養的。兩千年前能夠史書留名的家族哪個沒有點兒看家的本事,我們呂家的倚仗就是控蛇,這也是我們圖騰的來源。”
呂沛君說著,將水墨雙魚佩拿出來給宴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