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坐在車上不說話，郭子行也不開口，兩人將臉各扭向一邊。

氣氛壓抑之極，張勳也不敢開口，直接將車開進了呂家門口。

清如正要下車，被郭子行一把拉住。

“幹嘛？”

“張勳，你自己回去。”

“哦，好。”張勳利索下車，趕緊走了。

清如心裡有氣，手上也帶了幾分力，“郭少爺，還有什麼事不能說，我已經下班了，我要回家。”

郭子行不由分說將清如按在了副駕駛，自己上了駕駛位，“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了。”

清如心裡那股氣再也憋不住，“郭大少爺，請你不要這樣專制獨行好嗎？我是在你手底下做事，不代表我整個人都賣給你了，現在放我下車，我要回家。”

郭子行直視前方，車開很穩當，“你別鬧了，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話需要說清楚。”

“說清楚？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事情要說清楚？”清如幾乎是有些帶著吼聲，片刻後她也後悔了。忙壓抑著情緒，不敢再讓情緒上頭，怕自己說出些什麼不理智的話來。

郭子行抿著唇沉默。

他不是沒話說，只是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剛剛在鄭家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心之所向。

想娶鄭佩蘭嗎？不，恐怕那只是覬覦鄭家家產和人脈罷了。至於鄭佩蘭這個人，也只是因為配得上他，有資格做他郭大少爺的妻子。

要說感情，那是沒有的。在他看見鄭佩蘭傷心欲絕、蓬頭垢面的時候，心裡一絲波瀾也無，甚至有幾分不耐。

可是對清如則完全不是這樣，第一次見清如，她甚至比鄭佩蘭邋遢落魄百倍，可他就是起了興趣。

算計也好，私心也罷，他就是將這個人放在了心裡。

後面經歷的種種，他時刻壓抑自己的心動，提醒自己該奪權，該找一個有助力的妻子。可越是那樣做，他越是愈加明白自己的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清如在副駕漸漸焦躁，郭子行開著車一路帶著她往郊外山頂奔去。

“你要幹什麼？”清如心裡漸漸湧起不安。

郭子行騰出手抓住她，將她的一隻手放在唇邊細細研磨，無限珍愛得握在手心，情意在這一刻釋放的完全徹底。

清如漸漸平復了，心卻悸動起來。

車一路不停直至山頂，最終在一處小小的土地廟前停下。

這座廟供著土地爺的神像，神像前插著香火、放著貢品。沒有道士，只是附近山民偶爾來供奉。

廟旁有一株大樹，粗可供三四個成年人合抱，在城中望高時一眼就能看到。樹上接著無數紅綢繩，都是祈願的人掛上去的。

郭子行拉著清如來到樹下，眼裡滿溢著情意，毫不遮掩。

清如被這熾熱的眼神燙的不敢直視，只將自己的手抽回。

郭子行牢牢握住，他的要高出清如一個頭不止，人又生的壯闊，因此低下頭來，遮住了清如眼前最後一絲光亮。

“清如…”

清如渾身一顫，郭子行還從未用如此纏綿的聲音叫過她。

剛要開口，郭子行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第一次輕吻的少年人不懂技巧，只知道輕啃慢捻，以最原始的方式宣洩愛意。

唇畔相碰，鼻息交纏，兩個人緊貼著，就算不睜眼，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加速。

郭子行身上有淡淡的皂角氣息，那是清如帶著紅玉採了皂角做的，清香撲鼻，沒想到她走以後，郭子行用的還是這個。

少年人身上獨有的乾淨陽光，和強烈的異性氣息，叫清如面紅耳赤，唇齒相交，更是在心底湧起悸動。

再吻只怕要出事了。

清如輕輕的推拒著，郭子行抬起頭拉開了些距離。

“怎麼了？”吻過後的嗓音迷離性感，郭子行的丹鳳眼盛著慾望，叫清如不敢逼視。

她深呼幾口氣，勉強鎮定心神，將郭子行再往外推了些。

“我該回去了。”

僕一開口清如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輕柔婉轉，帶著些不滿足的嫵媚。

只是清如不知道是，郭子行看到的她完全不一樣。

郭子行看著清如泛著粉光的臉蛋兒，紅潤光澤的嘴唇和顫抖不安的身體，頓時起了反應。

他將清如壓在車上，完全不滿足於淺嘗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