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的動作很快,當天就找好了院子,就隔著郭子行的別院一條街。
因著這條街緊挨著大帥府,因此很是稀罕,要價頗高。郭子行心存愧疚,當下出錢替清如拿下了。
清如一臉感激,而得知這個訊息的呂沛君和宴如卻是神色各異。
尤其是宴如,她一心想著如何不經意的點撥清如,因此道,“哼,這也算是他對爸爸的補償吧,誰叫他不查清楚就抓人的,整些冤假錯案。一處院子罷了,剛好給爸爸將養身體。”
呂沛君也配合著“不經意”露出在獄中被打後落下的傷痕,一臉沉痛道,“唉,宴如你也不要如此說,雖是郭家將我下獄的,可他們查清後到底是有所補償,尤其是清如進了警署之後,連捱打都少了。”
宴如誇張的瞪大了眼睛,將呂沛君的袖子擼起,“什麼?爸爸你還捱了打了?哼,這一處院子哪裡夠了,這如何補償得了爸爸你的傷痛,牢獄苦寒,吃住都差,只怕是落下病根了吧?”
呂沛君適時地咳嗽幾聲,卻沒有收回被宴如拉開的手臂,就那樣伸在清如面前,“沒有...咳咳...沒,我多受照拂,沒吃多少苦,其他犯人要受的刑罰,我只受了一半兒而已,不算什麼,不算什麼?”
宴如立刻心疼地哭起來,非要找郭子行要個說法,呂沛君當然是拉住她不讓去。
兩人一唱一和的,清如還沒反應過來,家中就已亂成一團,不過心中對郭子行的感激的確降了很多。
“好了好了,宴如你在家好好養身體,我去找郭子行要說法。爸爸你也別瞞我,我是要去牢獄裡問個清楚的,他們為了逼問你,究竟使了哪些刑罰?”
見清如如此義憤填膺,宴如又添了把火,哽咽道,“不,姐姐,我們鬥不過他的。”
“怎麼會?理不辯不明,你等著,我去找他。”
等清如真的找到郭子行並且一把將他扯到正面相對的時候,腦子突然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了。
“有事?”
“有”,清如立即回道,“我爸爸怎麼回事?”
“嗯?”聽清了清如的話,郭子行有些心虛,還以為是算計呂家的事被清如知道了,因此咳了一聲道,“這...都是誤會,除了那院子,我再給你幾個護院,希望能補償一二。”
郭子行說的如此誠懇,清如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顯得自己像是來要好處似的,因此拒絕道,“我不要,我只是看見我爸爸身上有傷痕,想問問他在獄中受了什麼樣的刑罰罷了。”
郭子行當初為了逼呂沛君說出呂家暗藏的祖產時,的確施了不少刑罰,想到那些手段,心裡更加沒有底氣。
“沒什麼,只是那些獄卒在呂伯父身上榨不到錢,因此洩憤罷了。你放心,我一定懲罰他們,大不了再招一批人就是了。”
清如一聽就明白了,當時審問牛大、牛二時的那些刑具...想想就可怕得很,只怕呂父受的苦不止如此。
想到父親和妹妹受得委屈,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郭家抓錯了人開始,也覺得不過是一間院子罷了,倒也不必對他感恩戴德。
“我知道了,抱歉,不是有意針對你的,我只是太擔心家人了。”
“無妨,我理解你。”郭子行心裡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差點兒就暴露出去了。
於是在呂家搬家的時候更加賣力幫忙了,不僅帶著人過來幫忙,還將該添置的傢俱一併添置了,樣樣都按著最好的來。
他在烏山偷偷養兵雖要錢,可清如這頭著實需要補償,因此心裡對於呂家祖產更加窺伺。
連他也說不好自己對於清如是什麼樣的感情,若說是將她當做心上人,可又沒有到非要她不可,要不也不會一直聯絡鄭家小姐。
若說是無意,那倒也不是,只是清如在他心裡並不是頂頂重要罷了。
男人大丈夫,當以國家大事為己任,胸懷大志。
如此這般將心悸壓下,郭子行已說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呂家的新院子是一處三進的院子,據說此前是一個富商的送給女兒的嫁妝,修繕的盡善盡美,可惜後來被女婿賭博抵押了出去,如今倒是便宜呂家了。
郭子行果然找了十個護院以及丫鬟婆子數個送來,又將清如收養的幾個人送過來後就走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清如的事情,已經許久沒約鄭小姐了。
清如收養了振華、小福子,秋霜和桂英則是不想回老家,所以一直在清如身邊做事,屬於半主半僕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