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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菜市場殺頭有什麼好看的

骨在所不惜,可是阿達,世子說的一定都對嗎?我怎麼感覺世子已經失心瘋了。

歷經一番思想鬥爭,阿勒齊鼓起勇氣:“太子太傅那又如何?南下那麼多彎刀見紅的仗都打過,文弱先生有何可懼?他家住哪,我去挖。”

“京都達官顯貴的宅子都是磚瓦堆砌,不是土牆,你挖不動,二來,戒備森嚴,容易被察覺。這樣吧,咱們這次不鑽狗洞,改放火,火勢一起,場面必定混亂,太傅府全家必傾巢而出,你我只需在外守株待兔,趁亂虜人。”

“世子英明,到時候我把火勢鬧得再大一點,人人自危,等大家發現太傅不見了,只會以為太傅葬身火海了,沒人能查到咱們這。”

世子點點頭:“嗯,大體沒問題。正事說完了,你先去茅房,後面的事,容我想想再細說。”

深夜,東宮太子府,燈火通明。

太子側坐明堂,閉目扶額。

“最近天下學子可消停了。“

“周李二人問斬後,已漸漸平息。天下太平,朝廷新出的戶調稅制已再無阻礙。“

太子苦笑,嘆了口氣:“哪有什麼四海生平啊,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今夜之後,周文甫,李蒼雪,將千古留名,而本宮和父皇,怕是要被唾棄萬世。“

“殿下,如今內憂外患,北方夷族虎視眈眈,南境異姓王隔岸觀火,軍需兵役都迫在眉睫,不改制,不增稅,朝廷實在是養不起那四十萬虎狼之師。“

“也罷,家國大局,連本宮的先生都不能理解,又豈是那些酸腐文人所能思量,他們罵便罵,恨便恨,本宮只當高處不勝寒。“

太子殿下像是想起什麼,突然開口問道:“對了,京都那些質子們最近可還安分?”

“回殿下,雲南質子近日廣宴賓客,結交權貴;北羌質子暗中聯絡西域商旅,欲於京都密建諜網;契丹質子四處行賄內官,欲返契丹本部。喀沁質子,嗯,最近還一直在偷東西,暫時看不透其意欲何為,就是偷得更為猖狂,京都盜盟已多次暗中反映。”

太子冷冷道:“喀沁質子這些年來一直是個慣偷,不難猜,喀沁部族向來貧乏,難以供應質子府京都開銷,他不偷,難道日常用度要朝廷去供嗎?先別管他。”

“而契丹質子,他現在一心只想回契丹找他叔叔報殺父之仇,不成威脅,但也不能放虎歸山。”

“至於雲南質子和北羌質子,容本宮先想想再做安排吧。要密切監視,不得放過任何風吹草動,也不得打草驚蛇。”太子殿下揮揮手,門客侍衛悉數退出。

待眾人走遠,太子殿下緩緩睜開眼,用扳指敲了三聲桌面,旋即,一名暗衛從明堂後暗門走出。

“殿下,臣在。”

“周文甫,李蒼雪在菜市口行刑前可有何遺言。”

“回殿下,並無,周文甫只是臨刑前笑了下,李蒼雪口中一直默唸佛經,屬下只能依稀聽出‘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太子搖搖頭,說道:“周文甫是在嘲笑本宮和父皇飲鴆止渴,李蒼雪一代大儒,醉心儒學經典,他念佛,大抵是為天下人而唸的。一旦改制增稅,怕是不知要多少百姓淪為流民,易子而食。”

“殿下,這些不是您的意思,是聖上一意孤行,您不得已而為之啊,莫要為此勞心傷神。”

“慎言。”

“是,殿下。”

“太傅是李蒼雪的同門師弟,關係頗深,他可有到刑場送兩位先生最後一程。”

“回殿下,行刑之時,太傅正於倦山寺喝糖水。”

“也罷,太傅能看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