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紅衣腳步輕快,腰間鈴鐺作響。白牧不用看,就知道來者是誰。
陶然大老遠看到白牧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酒館,還一桌子菜。出於好奇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對面已經擺好碗筷的座位上。
“你怎麼坐到這。”說話間明顯地不悅。
陶然不傻,自然能聽出來:“這位子有什麼問題麼?”她只是隨便一坐,如今細細打量,發現沒動的碗筷擺得是整整齊齊。
“你約了人?”
白牧搖頭。
“你不會是在紀念什麼去世的兄弟吧?”
得到白牧否定的回覆,陶然鬆口氣:“我肚子餓了,做舅舅的請吃個飯,應該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吧。”
這個小郡主,從小就是個難搞的主。白牧也不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把眼前這個祖宗打發了:“吃吧。”
“謝謝舅舅。”陶然笑得相當甜美。
一旁掌櫃的把錢塞進自己口袋,小二的臉那叫一個愁苦。
“願賭服輸,開心一點。”
小二這發自內心的假笑,簡直比哭都要來得難看些。
“你看。”
順著小二手指的方向,掌櫃看到唐安安愣在酒館門口。
唐安安一天美好的心情就此泯滅,知道白牧花心,家裡妻妾成群。如今看到又是另外的意思,加上還坐的自己經常吃飯喝酒的位子,那心情可想而知。
幾次想上去的腳步都是一頓,上去罵一頓麼。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八點檔抓小三的戲碼,不過看那紅衣女子看著身手不錯的樣子,怕就怕最後被抓著頭髮亂晃的會是自己。
捂住頭髮,算了算了。
白牧是背對著門口的,自然是看不見唐安安,也不知道她內心的大喜。還和陶然有說有笑的,不知道自己馬上要失去王妃了。
陶然是前不久才剛進京城,好多地方都沒有逛過,一定要白牧陪著一起去。白牧最近正為結婚的事惆悵著,咬緊牙關就是不發話。
“既然你預設了,明天下午我去你王府大門口等著,你可要好好籌劃一下去哪裡玩。”
“真是拿你沒辦法。”看見陶然如此興致勃勃,白牧倒是不忍心反駁她。
皇室那麼多人,陶然總是個例外。如同不諳世事的仙女,沒有籌謀,沒有算計。每天笑嘻嘻,似乎都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不遠處的唐安安看著兩人摟摟抱抱,白牧的笑聲還時不時傳來,內心像是打翻了的醋罈子,氣得直跺腳。
“姐姐,買朵花吧。”一個小女孩走來,
唐安安收拾了一下心情,拿出一個碎銀子想也不想就塞給女孩。
“姐姐,這花可好聞了,不信你聞一下。”
下意識地鼻子一聞,唐安安便不省人事。早就在一旁蹲守的婦人立即上前,給女孩手裡又塞了些錢:“去找郎中給你娘治病吧。”
女孩拿著花籃,看了唐安安一眼。手裡緊緊握著唐安安給她的碎銀子,略有遲疑。
“你這丫頭愣著幹嘛,醫館可是馬上要關門了。”
女孩聽此,趕緊跑開了。
那婦人完全低估了唐安安的重量,一個人居然帶不走。好在看到旁邊的推車,用麻布把唐安安蓋上。
路過的行人見麻布下隱隱約約的人形,又是半夜,都紛紛退讓。
等唐安安醒來手腳都已經被綁住,嘴上也被人塞上了布塊。旁邊有一群和她一樣的女孩,有些人還陷入昏迷之中。
這到底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