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嫂嫂脫口未出,謝今歌說得自然,但何疏月卻覺得自己耳垂都在發燒。
她輕聲道:“還沒結婚呢。”
謝今歌全然不在意地樣子,彎著眼睛笑看著何疏月:“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反正你註定是我嫂嫂啦。”
看謝今歌喊得親熱,謝開霽頗為不滿,倒不是針對何疏月的,只是覺得這個哪怕以後何疏月過了門,這個嫂嫂他輕易也沒法改口。
他堂堂謝家少爺,去喊一個小自己那麼多的小姑娘做嫂嫂,這個大哥也真下得去手。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對謝嶼司本就所剩不多的濾鏡,這會又碎了幾分。
幾個年輕人在何府花園裡玩了一會,傭人出來喊他們用晚飯。
晚餐的食材,是昨天何長遠得知謝家人要過來,專門讓管家去仔魚類批發市場定的貨,全都指定,要最生猛最大的。
港島富豪,一向對晚飯最為講究。
就連廚子都是專門從中山小欖挖來的,粵菜做得一絕。
謝今歌幾人走到飯廳,看見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各色海鮮,高興壞了,她最喜歡粵菜,只可惜京北的粵菜師傅總是差強人意。
吃飯時,她特意挨著何疏月,總覺得這樣能多沾點美人氣。
何長遠讓人從酒窖拿來了一支珍藏的麥卡倫,但晚上他還有應酬,不能貪杯,只用來招待謝嶼司和謝開霽。
謝嶼司本來酒量就一般,一聽這話,擺手拒絕:“不了叔叔,來日方長。”
何長遠喜歡聽這話,笑著讓傭人把酒拿走:“那下次再飲過。”
晚宴正式開始,傭人推著餐車,將紫砂煲了十二個時辰的花膠燉雞一碗一碗分給每位貴客,又將一條三斤重的東星斑小心剔除主刺,仔細分給每個主人。
明明服侍得很周到,可謝嶼司的手指依然停不下來。
何長遠對謝嶼司真是越看越愛,倆人聊了一下午,還聊不夠,話題延展到了飯桌。
謝嶼司一邊將帝王蟹腿裡的肉剔下來,放在何疏月碟子中,一邊回應著何長遠。
謝今歌把一筷子油菜心放進嘴裡,笑著湊近何疏月:“嫂嫂,你是怎麼馴服我哥的?快教教我,免得我以後被人欺負。”
謝藍伊就坐在謝今歌隔壁,這小姑娘簡直越來越不知羞,說話越來越沒譜,她暗中踩了謝今歌一腳,這小丫頭才坐正了些。
但問題已經問了出口,何疏月的筷子剛夾起謝嶼司放過來的蟹肉,立刻懸在了半空。
之前這麼做也習慣了,但從來沒想過什麼馴服不馴服的事。
她幾個閨蜜也沒說過什麼,她總認為或許這就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況她爹地也是這樣照顧她媽咪的。
但謝嶼司的妹妹都這麼問了,那會不會不應該?
那邊的謝嶼司自然也聽見了,隔著何疏月,他涼涼地睨了謝今歌一眼。
只一眼,小姑娘就遍體身寒,求助地去找謝藍伊了。
謝藍伊伸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湊近低聲道:“你少打趣你嫂嫂了,她臉皮薄,真把人家逼急了,不嫁了,吃虧的還是你大哥,你沒看見你大哥現在啥情況嗎?是他求著人家嫁,非人家不行!”
謝今歌吐了吐舌頭。
她還想著那五百萬的事呢,可不能得罪了未來嫂嫂。
謝嶼司看何疏月一臉尷尬的樣子,低聲安撫道:“你吃你的,不用管她,她就那樣,從小就毛毛躁躁的,說話不經過大腦。”
何疏月聽他這麼說,心裡一觸。
從小就毛躁?謝今歌難道不用學那些規矩禮儀嗎?
不過看她吃飯倒也規規矩矩的,該有的禮儀也半分沒落下,多半是自己多想了。
一頓飯吃完,何疏月情緒起起伏伏的,總在好奇京北謝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晚飯後,何長遠夫婦不再挽留謝家人留宿,畢竟他們雖是遠到的客人,但在港島都有置業。
只是何疏月不方便再去加列山道那邊住了,畢竟正式談婚論嫁了,出閣之前再住在男方家裡,傳出去也不像話。
謝嶼司也沒多說什麼,他點頭同意,只深深看著何疏月,好一會後才轉身上車。
當晚,何疏月就留在了何公館。
洗漱後,她躺在床上,看著謝嶼司發來的訊息:【這幾天有空嗎?】
她知道謝嶼司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他是問自己有沒有時間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