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司輕睨了她一眼,勾唇:“別擔心,我母親也很喜歡你。”
這個男人似乎總有這樣的本事,總能一眼看透人心。
何疏月愣愣地,問道:“可是伯母還沒見過我。”
還沒見過都以為為你修了瓊音樓,見過只怕要當女兒養了。
只是這些話,謝嶼司暫時沒法告訴何疏月,他莞爾:“沒人見過你會不喜歡的,朝朝,對自己有點信心。”
雖然不知真假,但謝嶼司的話確實極大的安撫了何疏月惴惴不安的情緒。
她笑著看向謝嶼司:“謝謝。”
謝嶼司神情依舊,只是嘴角的笑意淡了許多:“不用這麼客氣。”
他又道:“領證之後,如果時間寬裕,我們去拍結婚照吧?”
其實直到登上這輛灣流G650商務機之前,何疏月人都是懵的,她對結婚應該準備什麼,留意什麼一無所知。
在她所有的同學閨蜜當中,她是第一個要去領證的人,甚至連一場像樣的婚禮,她都沒參加全。
幸好謝嶼司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她對謝嶼司很放心。
何疏月垂眸,輕聲道:“好。”
身旁的少女睫毛輕輕顫動著,她的手指不安地相互攪著。
俯身看了過去,就連耳垂也被染成了粉色,就像那洛神花的花蕊一樣誘人。
他喉結重重一滾,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捏,去摟住對方,但手只輕輕抬起,又想起這個女孩有多麼保守害羞。
那股慾望被生生按壓了下去。
他嚥了嚥唾沫,伸手去扯領帶,但撲了個空。
今天不用上班不用應酬,出門前,康叔根本沒為他準備這個。
可他依然覺得燥熱難安,呼吸不暢。
他扭動的手引起了何疏月的注意。
她看見謝嶼司抬起手,而後又轉向領口,摩挲了一會,而後輕輕解開抵住那顆鋒利喉結的扣子。
是……很熱嗎?
可她並不覺得。
這臺商務機內飾很好,每一處細節都盡力做到讓乘客舒適,甚至溫度和溼度,永遠保持一致。
又或者,是因為他不太舒服?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她幾乎脫口未出:“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
謝嶼司搖頭:“沒有。”他淡然一笑,略過那個讓他不安的話題:“晚上想吃什麼?”
“都可以。”
“那好,我來安排。”
坐在倆人身後的謝開霽斜著眼,把這一切都看入眼底。
也就何疏月那樣單純的女孩才會覺得謝嶼司剛剛的舉動是不舒服的表現。
明明就是色心大起!
堂而皇之地,這個人就想占人家便宜了!
這可是他大哥啊。
那個近三十年,永遠清風霽月的大哥啊!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黑著一張臉,偏過頭去看窗外的藍天白雲,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明目張膽了,還沒結婚呢,這要是結了婚……
那不得吃幹抹淨?
他不敢想了,絕望地閉上眼。
整架飛機,唯一正常的,大概只有謝藍伊了。
她一會看向謝開霽,一會看向謝嶼司和何疏月,把瓜吃了個明明白白的,但事不關己,她可沒那麼好心去做弟弟的思想工作。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是人就會色慾心起。
再說他們本來就要結婚了,夫妻之間又有什麼可避諱的。
小孩子嘛,有些事情必須自己想清楚才行。
謝藍伊抿唇,垂眸又去看報告了。
*
飛機降落時,正好趕上晚飯。
為了這頓晚宴,章凝枝忙活了一整天,廚房都親自過去了好幾趟,一會叮囑所有菜都要少鹽少油,一會叮囑湯羹一定要煨爛了好入味。
每一道菜,都是按謝嶼司吩咐照辦的,都是何疏月愛吃的,再加上謝家幾個孩子的口味,滿滿當當一大桌子。
離謝園越來越近,何疏月也越來越緊張。
他們這輛車只有她和謝嶼司倆人。
她並膝而坐,手捏成拳,手心裡全是汗。
一路上,謝嶼司都在不斷安慰她,不必緊張,可醜媳婦總歸要見公婆的,她怎麼可能不緊張。
只是被謝嶼司安慰得多了,她怕給對方添麻煩,這會更不敢讓對方看出她就快連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