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還沒追到手,還談什麼辦喜酒?
對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謝嶼司自己心裡都沒底。
但是他不能露怯,公式化的微笑著:“還早,疏月還小,不想那麼快進入婚姻生活。”
謝嶼司凝望著那人,修長地手指夾著杯腳和那人手中酒杯輕輕一碰,淡然一笑。
“那倒是。”蘇硯修吸了一口雪茄,交給旁邊服務員按滅,笑道:“我可真是羨慕謝少啊,生意做得那麼大,和老婆感情又那麼好。”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像我,老婆都跟人跑了,還不知道我喜歡過她!”
對蘇硯修突如其來的感慨,謝嶼司未予置評,他自己內心知道,和蘇硯修相比,他也沒強多少。
蘇硯修又道:“追女仔啊,還是要轟轟烈烈一些,女人嘛,話不說清楚,她們永遠不懂!”
聽了這話,謝嶼司面色幾不可察地閃過一絲陰鬱。
也許是酒精作祟,又或者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這裡。
他翻轉手腕,露出一節冷白的腕骨。
墨色般的眼眸落在腕骨上戴著的那塊金色陀飛輪手錶,謝嶼司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他把酒杯還給服務員:“改日在京北,叫上封清塵,我做東。”
微微頷首,不等蘇硯修再多說什麼,他轉身快步離去。
*
何疏月在化妝室裡跟應妙璇幾人閒聊了一會,被好姐妹安慰一番,她心情好多了。
謝嶼司打來了電話,告訴她已經給應妙璇幾人備了車,有專人送她們回家。
何疏月和她們一一道別。
她這會換上一件淡黃色針織開衫短袖,下面穿著一件鉛筆牛仔褲,人又幹淨又利落。
相比華麗的禮服,果然還是穿著小白鞋才夠舒服。
琢磨明白自己和謝嶼司的關係,反正不打算再進一步,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何疏月徹底放鬆了心情,她快步走到那臺幻影后座,拉開車門。
“等很久了嗎?”
她又恢復如往常一般,軟甜輕快的聲音。
謝嶼司望來的眼神不似平常,就像還沒出戲一樣,和站在電梯間門口那般,似墨。
何疏月不願多想,一矮身,鑽進了車裡。
其實兩人相處有段時間了,何疏月早就能自如地和謝嶼司談笑。
每次坐在車後,雖然話不多,但也總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但不知是不是她多心,這會車裡的氣氛總有些壓抑。
謝嶼司總有意無意地朝她這看了過來。
何疏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發問:“我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嗎?”
謝嶼司凝望著她,喉結滾動,聲音帶著沙啞:“你明天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