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月一上車就對司機道:“開車。”
那架子頗有幾分女主人的味道。
隨即,她看謝嶼司向她投來含著笑意的眼神,不免心虛:“我只是想快點離開。”
謝嶼司溫和道:“沒關係,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想怎麼都可以,不用解釋。”
他的揶揄,讓何疏月連耳垂都燒了起來。
“剛剛為什麼不想待在那?”
何疏月皺眉:“那人很煩,不想跟他說話了。”
她怕謝嶼司聽不明白,又道:“剛剛那人是我前男友,之前被我撞到和別人接吻,所以分手了,但他一直不死心。”
何疏月說得光明磊落,不隱瞞,沒有試探,更無任何私心。
但這份坦蕩,深深刺傷了謝嶼司。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接下來的行程,謝嶼司不發一語,何疏月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她不斷偷偷觀察對方的神情,卻始終沒發現任何異常。
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
多半是謝嶼司讓傭人提前佈置過,一進屋冷氣已經開好許久了,清清涼涼,很舒服。
何疏月走入大門,轉過頭,跟謝嶼司道別。
臨關門的一瞬,謝嶼司忽然伸手,擋在門框邊,聲音溫磁又低沉問:“如果不著急休息,我想跟你聊一下合約的事情,可以嗎?”
何疏月幾乎都忘記了這件事。
她連忙拉開門:“當然可以。”
出過一次錯誤,連累謝嶼司在港島耽誤了這麼多天,她心裡很過意不去。
謝嶼司進屋,給助理打了電話,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合約才送了過來。
合約上,關於何疏月提及的那些要求,已經用公務化的形式寫得十分清楚,只是臨時,合約下又加了幾條:
【五,在合約期內,雙方均應遵守契約精神,絕不能另尋其他異性損傷雙方顏面。】
【六,在合約期間產生的一切費用,將由男方承擔。包括但不限於女方的衣服,禮物等等。】
【七,男方應當承擔因限制女方交友自由,而產生的負面情緒,比如女方可以隨時向男方發洩情緒,包括但不限於騷擾,責備等等,並可以隨時隨地和男方聯絡。】
何疏月看著新增加的幾條,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關於不尋找其他異性的事情她可以理解,為什麼要對男方發洩情緒呢?自己又不是那種作天作地的人。
但礙於謝嶼司的身份和能力,也許有許多自己沒考慮全面的事情,也並未多想。
至於什麼費用的事,她更加不在意了,左不過是謝嶼司的一句客氣話而已,她自己也並不缺錢。
助理開啟印泥,像帶著催促的意味,把協約往何疏月面前稍稍移動了一下。
何疏月反應過來,接過對方遞來的鋼筆。落筆前,何疏月忽然道:“謝嶼司,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合作物件?萬一我又出錯怎麼辦?”
謝嶼司凝視著她:“我也沒工夫再去認識別的女孩。”
頓了會,他又道:“至於你出的錯,想來也不會太複雜,我能應付。”
何疏月點頭,也是。謝嶼司那麼聰明,沒什麼能難倒他的。
只是這份合約上,也沒寫明萬一違約的話,會有什麼懲罰。
她媽媽是律師,對這些略懂一點,如果真的產生糾紛,只怕這份合約拿去法庭,法官也是頭疼。
“那你要不要把違約的處罰加上去?萬一……”
“不用。”謝嶼司很快回答:“這份合約只用於約束良心。”
他望向助理,對方會意,又從公事包中取出另一份補充條款。
“這一份是我的一點心意,如果沒有違約,這些就都是你的。”
條款中標明,以一年為期,到期時,若無違約行為,謝嶼司會把眼前這間公寓以及京北三環一套公寓作為對女方協助自己,配合自己一年演戲的補償。
這對何疏月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那我也讓你配合我演戲了,可我拿不出什麼值錢的禮物送給你。”
何疏月一向是個公平的人。
但對謝嶼司來說,她手裡的那點東西,對方根本看不上眼。
“你的演奏會,可以永遠留一張VIp席位給我嗎?”謝嶼司問。
這倒不難,看來對方真的很喜歡她的鋼琴。
何疏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