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開霽和謝今歌迅速將目光投向謝嶼司,眼神裡充滿對八卦的渴望。
偏謝嶼司沒有任何想解釋的念頭,只輕聲“嗯”了一下。
母親章凝枝動了筷子,謝家幾個孩子也開始用餐了。
但所有人,都在或明或暗的觀察大哥的反應。
吃飯時,謝嶼司的話不多,偶爾回答一下母親的問題,或者和謝藍伊聊兩句集團的事,和往常並無兩樣。
一頓飯吊足了幾個弟弟妹妹的胃口,卻也無計可施。
飯後,謝嶼司還有兩個會面要應酬,康叔做了司機。
車子才駛出朝暮衚衕口,謝嶼司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道:“康叔,你知道痴線是什麼意思嗎?”
“吃線?”康叔從後視鏡裡觀察謝嶼司的表情,滿臉疑惑地問:“是吃米線嗎?”
這自然不可能是答案。
謝嶼司頭偏過一旁,靜靜看著大街裡的車水馬龍。
*
等謝嶼司忙完,已經快六點了。
康叔拉開車門,單手罩在車門處:“少爺,太太吩咐的何小姐個人演奏會……”
“沒忘!”謝嶼司一矮身,跨入車內。
沒忘,但時間也沒剩多少了。
康叔刻意開一家裝修高檔的花店門口:“少爺,您稍等,我去替您買花。”
只是停車而已,幾秒就做完的事,可康叔卻磨蹭了好一會。
“我自己去吧。”謝嶼司淡然看了前排格外忙碌的管家,拉開車門。
“哦,好的,是洛神玫瑰哦,少爺。”
等謝嶼司長腿邁入花店,康叔這才露出欣慰的笑意。
從謝嶼司六歲起,他就在他身邊照顧了。
這麼多年,他早已經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孩子。
何疏月是太太看好的媳婦,自然錯不了,他也盼著謝嶼司身邊有個說話的人。
*
這家花店是建國路上最耀眼的存在。
屋外,古典歐式的裝修,包金鍍層在射燈照耀下,金碧輝煌,像座宮殿。
屋內,滿壁花牆,讓人眼花繚亂,光是玫瑰,就擺滿了半片角落。
謝園裡有專人打理花園,每到春夏,滿院子開遍各式各樣的花,大多他都認不清名字,也從沒認真看過。
他不明白,同樣都是紅色,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品種。
也不知道,同樣都是玫瑰,洛神又有什麼不同。
“先生,請問需要什麼?”一位銷售迎了上來。
“洛神玫瑰。”
銷售立刻走到保鮮櫃裡,取出兩朵白裡透紅的玫瑰,走了過來:“是這種嗎?”
謝嶼司這才看清。
那花嬌滴滴的,花瓣重重疊疊,由內而外暈染出深淺不一的粉色,直至被最外面雪白包裹。
若非開花,實難猜透,它內裡是這樣迷人。
“這花挺難得的,味道也香。”銷售極力推薦著,把花舉起了些許,湊近謝嶼司更多。
那絲若有若無的幽香,竄進了他的鼻子。
不討厭,卻本能地想躲。
實在太過怪異的感覺,他從未接觸過這些。
“就這個。”
銷售立刻笑了起來,忙問:“先生要包幾朵呢?是送給女朋友還是太太?”
謝嶼司眉頭不自然地曲著,為什麼一定是女友或者太太?
但他沒分辯,只問:“多少朵合適?”
“一般送女友11朵,代表一心一意,送太太9朵,代表長長久久。”
謝嶼司沉吟。
怎麼送朵花還有這麼多講究,這可比章凝枝那些奇奇怪怪的迷信更麻煩。
思索片刻,他道:“不用刻意湊數,多拿些就行。”
銷售小姐更開心了,答了一聲好,立刻轉身去保鮮櫃裡檢視:“先生,只剩下52朵了,您是全都需要嗎?”
謝嶼司點頭:“可以。”
數不數字他根本無所謂,但大氣些總沒錯,也不知道上午那些莫名其妙的脾氣,這會她消了沒。
只當是道歉了。
銷售小姐很快替他包裝好:“先生,需要寫卡片嗎?”
“有什麼講究?”
“可以把您的愛意、祝福,或者想說的話寫進去,很有儀式感的,女孩都喜歡。”
他沒什麼要對何疏月說的話,但聽見那句女孩都喜歡時,心裡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