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們大榮朝都說君為夫綱,我聽說五皇子曾經是沈瓊的夫君,這算不算弒夫?”
“如此毒婦,你們朝臣當真心無芥蒂的擁她上位為帝?”
別說有沒有芥蒂,就算心臟有腫瘤那麼大的疙瘩,他們能怎麼的。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說的好像他們能影響沈瓊登基一樣。
沈瓊如何不知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唇角微勾笑的漫不經心,同樣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凌遲吧。”
她環視四方,目光平靜,卻不知為何叫人不敢直視。
方才有意見的朝臣都不自覺的低下頭屏住呼吸,在風雪中凍的瑟瑟發抖。
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傳來,他們聽到上首沈瓊冷漠的總結,二皇子勾結皇城衛不滿先帝旨意擅起兵亂,當場死亡。
五皇子通敵賣國罪無可恕,現已杖斃。
接下來是站隊了兩個皇子的朝臣。
胡將軍現場行刑,一劍割喉而死。
沈瓊怕這幫工具人凍出病來,特意給賜下暖爐座椅與大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賞雪茶座會。
朝臣們領了賞反而心下發寒,他們意識到新上位這女帝不似想象中的弱勢,而是極其乖戾,陰晴不定。
一波波的涉事臣子壓上來,他們眼看著白玉階上噴濺出一道道血跡,越來越大的雪都蓋不住刺鼻的腥甜。
死不瞑目猙獰瞪大的眼睛。
一聲聲慘叫。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殺雞儆猴,可他們沒有一個膽敢出聲,有人深深的嘆息之餘認識到上首那位是一個暴君。
另一邊的順天府天牢裡,李秋言並不知道有人與她的認知相同,從得知慕容炎死亡的那一刻,她就陷入不可置信的失魂落魄。
進入天牢這幾天,她鬧著要見慕容炎吵吵嚷嚷得罪了好幾個獄卒。
幾人輪流拿慕容炎之死刺激她,直到後面幾天覺得無趣才罷休,當然,也不可否認是獄卒們公務繁忙。
這幾日新朝初建,百廢待興,不少權貴站錯隊抄家清算,以往清淨的順天府天牢都擁擠了不少。
普通的天牢更是人滿為患。
尚未流放的東正侯裴家也入了牢,因為是勳貴人家進了順天府,其中一個獄卒見滿臉麻木的東正侯生出一絲好奇。
“以往我們見都難見一眼的大人物現在卻扎堆的下了獄,可見富貴榮華也不是那麼好享的。”
另一個獄卒喝了一口辛辣白酒,砸吧砸吧嘴冷笑了一聲。“還不是自找的。”
“要說旁人,那是眼睛不好使站錯了隊。”
“要說這東正侯府,那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活該!”
兩人一來一往聊起了裴元啟的事,湊一起閒聊感嘆兒子沒教好的種種危害,還沒聊幾句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
獄卒不耐煩的一拍桌子,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是東正侯夫人,正握著木欄杆一個勁的怒罵李秋言,那叫一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吵什麼?把這當街口菜市場啊?”
若非李秋言暗地裡的挑撥,她兒子根本不會關注沈瓊,又怎麼會在沈瓊回金陵時騎馬攔路衝撞惹出抄家滅族的滔天大禍。
侯夫人只恨,一開始得知兒子與李秋言這個賤人不清不楚時,就該打斷他的腿。
她又不是個傻的,常年在內院耳濡目染怎麼會想不明白李秋言的想法,結合她知道親生父親身世的事,分明是對嫡姐心有嫉妒。
李秋言聽著侯夫人的諷刺心頭委屈。
難道裴元啟猜不出來她的用意嗎?
就算重來一次,侯夫人一無所知之下也不會阻止裴元啟偶爾的出格的,因為他們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慣了,從來不覺得得罪沈瓊是一件大事。
再來無數次,裴元啟都會出手。
區別不過是什麼方法。
侯夫人恨的咬牙切齒,恨的雙眼赤紅。
再難保持養尊處優的儀態。
“你個喪門星,你克母剋夫,我家元啟怎麼就倒了黴認識了你?”她惡狠狠的斥罵。
往日儀態端莊的命婦,原來罵街時與市井潑婦一樣俗不可耐,落入泥濘裡,也同樣形容憔悴。
順天府天牢人滿為患,順天府尹見上面新帝遲遲沒有說法試探著遞了個訊息,問要不要扔幾個無關緊要的犯人出去。
忙了好幾天沈瓊拿起摺子一瞥,這才想起女主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