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裡,身穿燕尾服的年輕僕人走來走去按耐焦躁,不可置通道。“你瘋了?”
“我不同意!”
他們一家當年受一個貪官壓迫,無意間見到少年的幽冷,幽冷答應幫他,他則發誓以身為僕報此大恩。
這麼多年,幽冷能與人類世界互不相擾都是他的功勞。
他明白幽冷近乎單純的冷漠,他表面上看是個成年男人,性子還是如小時候那樣偏執一意孤行,對人性一無所知。
“你這是自投羅網!”
年輕的僕人很是生氣,他承認得知幽冷學會了溫暖,學會了笑之後,他對顧傾城這個女子還算有好感。
這不代表著,他能看主人為了一個女子連命都不要。
幽冷沉默著,他知道僕人擔心他,他倆自幼相伴長大,對他而言亦僕亦友。
可傾城,他沒辦法不管。
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他,顧傾城一個弱女子怎麼能見到明澈,她那麼嬌小,那麼堅韌開朗又愛哭。
明家的保鏢都人高馬大,沈家那幫夥計更是不近人情,身上盡是煞氣。
僕人還在轉來轉去,寬慰道。“會有別的辦法的,要不在結婚之前,我想辦法把明隊長約出來。”
無論怎麼樣,總比幽冷想的召集人手強闖教堂搶人好,有沈家這樣狩獵妖類虎視眈眈的存在,幽冷根本就是送外賣。
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僕人簡直懷疑,他家主人本來不多的智商都一場暗戀歸負了。
暗巷那一場是第一次接觸妖類,教官裡面有與妖類有仇的,也有沒見過妖類的。
獵妖學校高層聚在一起開了個會,沈瓊坐在主位上漫不經心喝著奶茶,教官們都當做沒看到,討論新增減少哪些裝備。
“我覺得如果弩箭的話,我們可以特意定製帶倒鉤的。”
“妖類兇惡又力大無窮,能不能定製一種他們掙脫不了的網?”
要說妖類是無辜的,得了吧,沒有人會有這個念頭,誰會覺得與人類有仇的異族是無辜可憐的?
傷害他們是殘忍?
對人類來說,妖族唯有能夠管控,不會造成風險的。
才是好妖類。
眼下各方戰亂,豪傑並起,有點名聲的都拉起人馬割據一方,國內內鬥,看似名正言順的中央無力掌控,短短几年便腐朽。
更亂的是國外虎視眈眈。
群敵環伺之際。
萬一妖類再插上一腳,他們龍國民眾的日子還過不過了?那真是整個晉西北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眾教官們越想越覺得他們責任重大。
一個個都愁眉緊鎖。“校長,我們在婚禮上佈局真的能抓住那個妖類嗎?”
“萬一他不來怎麼辦?”
沈瓊幽幽瞥了那個教官,見他一張端正方正的臉,似憂國憂民。
你是真不懂戀愛腦的含金量。
“聽過王寶釵挖野菜嗎?”
那教官一愣。“啊?”
沈瓊伸了個懶腰,分明在大多數人身上不雅的動作,在她身上矜貴又隨性。
“去好好了解一下吧。”
難道說武家坡蘊含什麼哲學,說不定那個年代也有妖類,教官們一個個眼神凝重。
再說男主女主兩個戀愛腦。
明澈受了傷更沒有人身自由,每天起碼有十個保鏢守門,明家小洋樓在更有一隊隊明夫人高價請回來的保鏢巡邏。
幽冷再怎麼想聯絡到明澈,這陣仗下都是徒勞無功,日子一天天過去。
明夫人得知總有小紙條,倒是冷笑了一聲趾高氣昂的走了。
果然在她意料之中,那個攀附權貴的顧傾城還不死心。
明澈初時頹廢不已,他是真的在那一晚受到了生命的威脅,最恐懼的時候,他看到英姿颯爽的沈瓊走了進來。
冷漠,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那一瞬間劫後餘生的心跳,混合著異樣的情愫湧上心頭,他努力說服自己他喜歡的是傾城那樣的女子,沈瓊太霸道了。
他從來不喜歡強勢的女子。
漸漸的他安慰自己,那個妖怪嘴裡說的傾城絕對不是顧傾城,傾城不會害他的。
大半個月一晃而過,明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倒是養好了脖子上的青紫,他冷著一張臉來到婚禮的教堂,顯得格外生人勿近。
教堂的兩側擺著浪漫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