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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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的日子又過去了幾天。
張嬸一向是傅祈年最信任的人,從她那裡傳來的訊息,明月最近確實“規矩”了不少——背地裡沒有再對孩子動手。
既然如此,傅祈年也就不急著把孩子帶走。
孩子願意待在母親身邊,那就隨他去。
但若明月是在裝樣子,依舊死性不改、欺辱孩子,他一定會讓她徹底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於是,傅祈年回家屬院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頻繁到什麼程度?
張嬸甚至都不用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每週的規律一清二楚。
她提前就能把飯菜備好,連他的份都不會漏掉。
不知道是因為明月突然不再疑神疑鬼了,還是因為她竟真的收斂了對孩子的惡劣行為,傅祈年發現,自己對這個愚蠢、惡毒又驕橫的妻子,竟沒從前那麼厭惡了。
而明月卻很反感她莫名其妙不住宿舍而開始頻頻歸家的老公。
然而,更讓她反感的是她的工作。
——她有兩份工作!
兩!份!
天殺的!沒人道!
每次要出門前,她都在心裡罵一遍傻逼原身。
不應該罵嗎?
普通人幹一份,她幹兩份。
廣播站的是一三五,分時間段的節目。
部隊裡的是二四六,固定下午半天,來辦公室協助韓教導員工作。
每每想到她的一週,不是在上班路上,就是在上班中,明月就想上天當明月了。
再次來營地,那老兵還是對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明月也照樣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老兵知道她今天上班,也就沒攔她。
明月一身軍綠色的軍裝英姿颯爽地出現在營區。
她把短袖上衣塞進褲子裡,筆直的褲線襯得腿修長筆挺,腰間的皮帶束出了優雅的曲線,把她前凸後翹的身姿體現的淋漓盡致。
高高束起的大波浪馬尾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給這身威嚴的裝束添了幾分嫵媚與嬌俏。
那張白皙的巴掌小臉上,一雙微挑的狐狸眼顧盼生輝,唇色雖然未點,卻透著一種天生的嫣紅,不需要任何修飾就已足夠奪目。
這樣的明月,彷彿不是來訓練場的軍區,而是誤入邊關戰場的電影畫報女主角,讓人移不開目光。
訓練場上正頂著烈日訓練計程車兵們,一個個動作僵住,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而轉,甚至有人直接忘了教官的命令,愣在原地。
教官氣得大聲訓斥,可訓到一半,掃了明月一眼,愣是沒再說出一個字。
“我的天,這誰啊?”
“從哪兒來的女兵?文工團?天仙下凡啊!”
小聲的竊竊私語不時從訓練場邊傳來,士兵們的眼珠子簡直要掉地上。
站在一旁的女兵們則氣得臉都綠了,一邊偷偷看著明月的身影,一邊壓低嗓子咬牙罵道:“狐狸精!一身軍裝被她穿得像是走時裝秀!”
“裝什麼樣子?不就是會打扮嗎?真上了戰場,估計連槍都拿不穩!”
“哼,我看啊,這樣的女兵,十有八九是靠背景上來的!”
女兵們嘟嘟囔囔,但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嫉妒,畢竟,她們平時操著粗活,面板曬得黝黑,身材也因長期訓練少了幾分柔美。
再看明月——那一身雪白如瓷的肌膚,那纖細卻玲瓏有致的身段,每走一步都帶著風韻,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需要操練的軍人!
“等等……那是傅團的媳婦明月!”一個女兵猛地驚叫出聲。
明月拐進辦公樓時,她們終於看清了她的正臉。
“.......”
“……竟然是她!”
要知道,以前的明月從不扎高馬尾,總是梳著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走路也不見昂首挺胸的勁兒。
難怪……難怪她們一時沒認出來!
明月踩著樓梯往上走,剛好迎面遇上傅祈年正往下走。
傅祈年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玫瑰香,緊接著便看到了她——穠豔的面容像一朵盛放的花。
她天生長得穠麗,就算素面朝天,也是很驚豔,讓人挪不開眼。
特別是那雙狐狸眼,看人都點戲,似勾子。
她掃了他一眼,又迅速地移開視線。
傅祈年的腳步微微一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