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地鬧了起來。
崔澤騎著飛星,奔向最後一杆旗。
在北羌人眼裡,塔納斯振翅飛向最後一個部落。
流星般的箭矢爆射而出。
箭上附著的神力輕巧地衝斷了堅不可摧的旗杆。
碩大的幡旗在風中飄搖,斜著沉淪,最後倒在地上。
北羌人如同被徹底燒開的水,尖銳地高聲大叫起來:
“塔納斯!”
“六個部落的幡旗都斷了,塔納斯真的回來了!”
“阿媽,救我啊!”
戰場上北羌人鬼哭狼嚎。
崔澤射斷了所有的幡旗,掛好彎弓,拔出利劍。
他的鳳目一冷,劍鋒上即刻綻開血路。
他一路殺回去,殺到自己的大軍陣前。
當著北羌王師所有人的面。
崔澤身後,一杆幡旗緩緩豎起,隨風而動。
幡旗的最上端。
蒼鷹似的,和崔澤面具上的如出一轍的白鳳神態銳利到幾乎能發出鳳鳴。
“塔納斯!”
北羌人更淒厲地嚎叫起來。
“塔納斯的大軍回到人間了!”
這一瞬,幡旗之下,劍鋒還在滴血的崔澤。
北羌人已說不出他究竟是神還是鬼。
連片的北羌鐵騎已再不敢向他架起彎刀。
崔澤這下真像有了神力。
他帶著身後的架了他幡旗的兵走到哪。
北羌人便逃命似的退到哪。
北羌人退著退著,退後就演變成了潰逃。
潰逃轉眼間化作不分南北東西的大亂。
青州城中,傅府內。
傅玉同心口一跳。
他捂著心,漸漸皺緊了眉。
林君成站在廊下。
他正吹著口哨胡鬧地逗著被找回來的傅府丫鬟。
傅玉同忽然出聲:
“林少,不對勁。”
林君成呼呼地吹完口哨,轉頭看傅玉同。
“哪兒不對勁?”
他又轉回頭去,眯著眼睛打量起了小丫鬟。
林君成隨口道:
“崔澤不是在城外和北羌人打著嗎?”
“你說的,打夠三天,他們一斷糧,必得輸。”
“他們輸了,就是我們贏了。”
“哪有不對勁?”
傅玉同從家主的位子上站起身。
他沉下臉,神態簡直和死去的傅深一模一樣。
“今天到現在,傅家都很靜。”
“青州官署上下都沒來試探我們。”
林君成皺了點眉。
不過他只是皺了眉。
整個人還沒皮沒臉,不慌不忙的樣子。
“試探?”
“昨個我們去官署的府庫大鬧,肖七把他們嚇破膽了呢?”
傅玉同臉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們膽子大。”
“和北羌人鬥到這時候,憑我們嚇不破他們的膽。”
“他們派都不派人來盯我們,只能說明崔澤又有了辦法。”
“我們,不重要了。”
林君成驀地轉回身。
他的臉也一黑,“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