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安好。”
霍雲祺的臉上瞬即閃過意外的驚喜:“殿下還記得我?”
周嵐清則是被他這外顯的情緒感染,心情都好了幾分:“本宮又怎會忘記,兒時同你於長寧宮中的時光?”
本是一句好聽話,可霍雲祺卻當了真似的,目光中都帶了幾分柔情,他放緩了語氣:“這幾年,公主一切還安好麼?”
周嵐清並沒在意他的關切,也只當是一句客套:“勞煩將軍掛心了,一切安好。”
說罷,見其身旁只有一位副將,不免疑惑道:“將軍怎會行至此處?”
霍雲祺有些不好意思:“我父親同我姐姐先去處理軍中雜事,派我先進宮同殿下彙報軍事。”
後者一副瞭然的模樣,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周嵐清見時候差不多了,便稱宮中還有要事,先行告退了一步。
霍雲祺看著她的背影,回想起而那雙眸子裡,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深沉與謹慎,與記憶中肆意活潑大不相同。
難道這些年她過得不好麼?想至此,他的眉頭也隨之微微皺起來。
一旁的副將見人都走遠了,自家將軍還在原地杵著,開口提醒道:“將軍,人走了。”
霍雲祺當然知道人走了,卻沒有被戳穿的羞惱,只是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自周嵐清走後,兄弟倆竟顯得有些沉默起來,雖表面上沒顯現出什麼,卻讓人是感覺埋著頭向前走。
身後各自跟著的侍從看著眼前此景,皆心存困惑:按理說即便差不多有一年未見,但自兒時至今的情誼倒也不會使兩人生疏多少,為何竟會生出如此尷尬之態。
最後還是周靖作為兄長,主動打破了這沉寂的場面:“有些日子不見,阿澈是又長高了些。”
會想起在走之前,周澈還小了他半個頭,如今卻同他並肩了。
後者聽了卻淡淡笑著說:“兄長倒是都消瘦了。”
兩人又走了幾步,周靖身上披著的外衣有些許傾落下來,只是本人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意識到。
一旁的周澈習慣性地伸手要將其攏上,卻不想剛觸碰到他的肩頭,後者像是嚇了一跳,微微上前逃離一步。
周澈的手停滯在半空中,看向對方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而周靖似乎反應過來,還不等眼前人表態,立即出言找補:“天氣是愈發冷了,都令我時不時有些冷顫。”
周澈的面色已然調整了一番,不仔細看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卻不肯順著臺階往下走:“想來是兄長與我久未見,還是兄長心中還與我有著芥蒂?”
周靖面不改色:“方才不過是小事,你我本就是兄弟,又怎會怪罪你呢?切勿多想了。”
字裡行間,皆是提醒。
周澈抬起頭來,臉上早已沒有了笑意,但還是強撐著平和。
看著眼前漸行漸遠的周靖,他突然感覺到眼前被白色的物什遮住了視線。不由伸出手,便有素白的雪紛紛揚揚將其覆蓋。
京城的初雪,下得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