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狀元新官上任,定是需要做出點成績的。
就像這桌上的案卷,一大半都是他一個人審理、批閱,還結案十分迅速。
追求結案速度,這就會導致一個問題——案卷細節被忽略。
就在大家以為梵安真只來看看,一會兒看完就回去之時,梵安突然將手上的案卷放了下來,手指敲了敲桌面,叩擊了兩聲,整個大理寺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宗案卷是何人審閱?”
大理寺卿連忙上前,接過案卷翻到最後,看到批閱處的落筆:“公主,是顧少卿審理批閱。”
其他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他們吐槽歸吐槽,但是這把火真燒到自己身上,那他們比誰都怕。
“顧少卿?”梵安故作思考了一番,“是?”
“公主有所不知,顧少卿乃當今新科狀元,近日剛走馬上任這大理寺少卿之位。”
旁邊一名筆官出言解釋道,“可惜今日正巧顧少卿請假,所以未能迎接公主。”
“他不在也無妨,諸位來看看這件案子。”
順著話音,大理寺卿將手中的案卷攤開在桌上,方便大家檢視。
“諸位看看這審理如何?可有不妥?”
大家都圍上前,這案子就算他們沒有審,實際也有所耳聞。
京城第一大米行譚家米行的家主譚明元之妻王氏,在家中被人殘忍殺害。
當天刑部查遍府裡所有人,卻找不出兇器和真兇來。
這事一出,轟動京城。
誰能想在天子腳下還能出現這麼惡劣的事件。
案件沒破之時,百姓們夜夜早早閉門不迎客,整個京城人心惶惶。
可梵安現在是什麼意思?是這案件有問題?
年近五旬的大理寺卿率著他身後的官員都圍著卷宗一遍遍的看。
譚氏之妻王氏在在經商上頗有頭腦,譚家米行能變成天下第一米行,王氏功不可沒。
譚明元與他的妻子感情甚篤,兩人被稱為神仙眷侶,得知妻子被殘害,譚明元更是連吐幾口鮮血,直接大病一場,現在都臥床不起。
大理寺卿接連看了好幾遍,還是摸不著頭腦,只得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和梵安整個講述了一遍查案過程與結果。
梵安笑著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問:“你們有調查過譚姓商人的私人關係麼?”
其他官員臉上露出了不解,“這譚明元與妻子王氏伉儷情深,在王氏被害後更是放出話表示今後不會再娶,許多知情百姓都在感嘆他的情真意切。”
“公主是懷疑譚明元?”
大理寺卿試探的問了句,“公主有所不知,在案件發生後,刑部在池塘邊的淤泥裡找到了兇器,最終確定了真兇,是譚明元身邊的貼身丫鬟。
她嫉妒王氏七年無所出還受敬重,甚至譚明元為了王氏連個通房都沒有,於是便起了殺心。
當時顧少卿將案件複核了一遍,發現人證物證俱在,這案子也就結了。”
梵安也沒多說,看了看日頭,突然笑了起來,“現在差不多也中午了,諸位應該不著急回家吃飯吧?”
“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我看到了這樁案子,那就是緣分。諸位隨我一同去譚府走一趟?”
大家猶疑的相互看了眼,最後不得不跟著大理寺卿行禮:“是。”
一群官員心中叫苦不迭,表面卻不敢露出半分猶疑之色,於是只能跟著梵安,去往譚府的方向。
他們真不知道這位公主是怎麼想的,即便如今民風開放,實際也鮮少有女子敢不戴面紗、不坐馬車、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行走的。
甚至是她還走在了最前面,一路上引來了無數觀瞻的目光。
她長得的確是太美,無數人為她駐足,並且口口相傳,圍觀她的人越來越多。
直到浩浩蕩蕩一群人走進了譚府,大家才漸漸散去,不過還是有好事者在門口圍觀。
在兇案發生後,譚府鬧騰了好幾日,也就這兩天才平靜下來,沒想到又來了群大理寺官員,甚至還有公主。
圍觀的百姓都在猜測譚府是又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原來的案件出了什麼岔子。
一群人進去沒多久,一炷香功夫就都出來了。
原本官員們木著一張臉走進去,然而出來時,臉色卻完完全全變了個模樣。
這次出來的不僅僅是他們,在最後面竟然還綁著譚明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