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狄看了梵明鈺一眼,目光閃了閃,“自然,都聽明鈺公主的。”
“要是拓跋皇子覺得宴席上煩悶,本宮可以帶帶路出去透口氣,夜晚的御花園可是美不勝收。”梵明鈺主動邀請著拓跋狄。
遊安津見狀,也端著酒杯走上前,“還是公主這邊熱鬧啊,今日安和公主大放異彩,遊某也來敬公主一杯。”
“好……好……啊”
梵安吐詞不清,直接栽倒在桌上。
當然,她是裝的。
“如意,扶妹妹下去醒醒酒,”梵明鈺示意自己的貼身宮女上前,將人帶了下去。
“表哥,妹妹已經醉倒了,不能再飲了。”她看著身影遠去的梵安,暗下鬆了口氣。
遊安津的面色有些難看,他強扯出一絲笑容,“表妹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表哥放心,沒什麼把戲,我們陪著拓跋皇子出去透透氣吧。”
拓跋狄意味不明的看著這兩人,面色的溫柔要溢位來般應道:“好啊,能得公主作陪,小王倍感榮幸。”
果然,梵安被宮女帶著沒走兩步,頭暈得更厲害了。
“系統快點,兌換解毒丸。”
“主人,兌換成功。”
“真是搞不懂……他們還真會玩。看來梵明鈺反水了,那他們今晚給我安排的鴻門宴豈不是沒有了?既然不是拓跋狄,那還能是誰?”
不過也不用系統回答了,因為這個宮女已經將她帶到了一座偏殿,偏殿這裡烏漆嘛黑,連盞燈都沒點。
不會是傳說中的冷宮吧?
梵安趁著天黑,迅速將解毒丸嚥了下去。
宮女拖著梵安,將她放到了寢殿的床上,隨後還四處看了看,見周圍沒人,這才鬆了口氣偷偷溜了。
梵安睜開眼,側頭看了眼,藉著微弱的月光,床上還有一道人影。
那道欣長清瘦的身影躺著,一動不動,大機率也失去了意識。
腦袋還是一陣陣暈沉,不知道梵明鈺從哪裡搞到了這麼兇狠的藥效,暈沉之後身上竟然泛起莫名的酥軟。
梵安早已不是不知世事的那般模樣,自然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她眼神沉了沉,不自覺目光看向床上的人,明顯他的呼吸也開始沉重起來,臉頰更是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主人!是男主!總算是找到了!!”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三十來歲的男主?!”
“是啊是啊,論年紀確實三十歲了。”
梵安仔細端詳著身側的人,還好不是個鬍子拉碴的老頭。
她看過劇情,自然是知道那人是誰,前朝皇帝的遺孤,安以和。
他這層身份,按理來說朝代變更之際就應該被砍了頭,但當時情況混亂,安以和的母親安嬪為護住當初剛出生的兒子,主動當了暗樁,不僅冒死傳遞情報,更是在後宮關係上各種挑撥離間,間接攪亂朝堂。
當時的安嬪家世並不出彩,她的爹爹只是邊塞守城將軍,她當年做暗樁的唯一條件,就是懇求新皇上位後能繞她兒子一命。
而這個條件,皇帝確實是做到了,但是卻是把安以和如同質子一樣困在了皇宮,更是用他的身份制衡著遠在邊塞的安家和掌管西北軍的昌平候。
西北軍是除禁軍外最強大的一隻軍隊,原是廂軍起義時集結而成,被當時頗有練兵手段的言家收編,現在一半駐紮在北邊關口,一半在京城外軍營,名義上是歸於皇帝,實際上虎符卻是言家和皇帝一人一半,這也是言家的護身符。
朝堂一向是風起雲湧,但制衡的關鍵在於一個人,安以和。
梵安其實是很欣賞他的,在劇情中他的結局其實並不好,眼瞎身殘,卻在南贏國侵略燕國時,假死出宮回到邊塞的母家,更是藉著燕國送上珍寶求和的名頭,帶著邊塞軍隊最後的人手混在隊伍中,在邊境與敵國軍隊匯合時,出其不意發起奇襲。
他雖不良於行、於視,但他的手段並不少,毒煙、暗器甚至火藥齊番上陣,殺死了敵國的帶兵將領,但也被敵國的軍隊圍剿。
而後一直從邊塞退守到京城,被圍困在京城後,安以和帶著所有的人馬拼盡全力周旋,直到最後,彈盡糧絕……
他的頭顱甚至被砍了下來掛在京城的城牆上,數日暴曬……
就是這樣一個有勇有謀、精忠愛國的人,此刻卻甘心被折斷了翅膀困在皇宮之中蹉跎,甚至被毒瞎了眼、被打斷了腿。
梵安正感慨著,只見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