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擦擦眼睛,又仔細看了一下,邢稚鶯終是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居然真是瑞陽前輩?”
桑吉瑪爾點頭一笑道:“那還能有假嗎,師父不到日落多半是起不來,咱們還是先四處逛逛吧。”
邢稚鶯看看無法,只好跟著桑吉瑪爾出了帳篷。這時已經接近午正時刻,但見一眾族人各自忙碌,整個部族都沉浸在節慶的喜樂氣氛之中,好一派熱火朝天的喧鬧景象。
桑吉瑪爾看邢稚鶯難掩鬱郁之色,瞭然之下故意調笑道:“姐姐方才是不是沒吃飽?不成的話我再帶你去安吉拉嬸嬸家,咱們一起嚐嚐她做的卡賽?畢竟族裡除了我阿媽,便是她做的卡賽最漂亮了。”
邢稚鶯微微一愕,心中不禁苦笑,原來這所謂卡賽是一種酥油做的麵食,外面裹上砂糖並塗以顏料,節慶中既能用來裝飾神案,也是款待客人的佳餚。
這卡賽的形制不拘一格,不像中原的面羊或是壽桃之類中規中矩,但也因此更能顯出製作者的匠心獨運,與其說是食物,倒不如說是藝術品更加恰當。
只可惜邢稚鶯素來不喜甜食,先前若非不忍辜負桑吉瑪爾的一片熱情,便不會違心誇讚了。
桑吉瑪爾見邢稚鶯默然,似乎也有所覺察,當下侷促的道:“姐姐是不是生氣了?我聽陰陽大叔說過,你最喜歡吃羊羔肉,可我們這裡忌諱屠殺幼崽,所以還請姐姐千萬擔待。”
邢稚鶯心頭一凜,連忙正聲道:“姐姐誤會了,我豈會為這個生氣?只是想到伯母給首領抓了回去,會不會有什麼齟齬?”
桑吉瑪爾鬆了口氣,輕輕一笑道:“沒關係啦,阿爸平時經常抓了阿媽回帳篷收拾,但下手總歸有分寸的。”
邢稚鶯想到不久前艾莉掄著木鏟痛打哈圖勒的情狀,以及那位首領大人黑起臉挾著妻子絕塵而去的模樣,終是忍不住勸說道:“姐姐還是回去看看吧,要真惹得首領和伯母鬧翻,我們的罪過可大了。”
桑吉瑪爾連忙擺擺手道:“不不不,我可不敢,小時候有一次阿爸收拾阿媽時把我趕出來,我不服氣又溜了回去。結果還沒進帳門,便給阿爸發現,然後當場被打得屁股開花,總之我才不管他們呢。”
邢稚鶯聽得一愕,疑惑間卻見桑吉瑪爾滿含意味的盯著她道:“姐姐跟陰陽大叔到底是不是一對?不然這罪過說起來只是他的,跟姐姐也沒關係呀。”
邢稚鶯大為窘迫,趕緊解釋道:“姐姐別聽塗悍彪那惡賊亂嚼舌頭根子,我不過是跟世叔一起來這邊辦事,辦完事便沒什麼關係了,哪能說是一對?”
桑吉瑪爾輕唔一聲,神色中透著將信將疑。邢稚鶯不想多糾纏這件事情,於是岔開話題道:“瑞陽前輩也是你們部族的人嗎,不然怎麼會趁著年節跑來和你們團圓的?”
桑吉瑪爾微笑道:“不是,師父是巴蜀人,跟我阿媽是同鄉。當初因為那個修羅王轉世的淨宇教主屠戮蜀地,師父和阿媽才結伴逃難到我們這裡的。”
邢稚鶯也聽過“葉行歌屠蜀”的故事,當初淨宇教剛剛創立便馬上南下,非但一舉伐滅以唐門、峨眉、青城為首的蜀中武林,其手段更加殘忍毒辣之極,甚至還波及附近的無辜百姓,實在是罪惡滔天。
沉吟間忽見一條熟悉的身影走近過來,帶著一臉欠扁的笑容道:“怎麼樣小鶯兒,可見著你祁哥哥的恩師了?”
邢稚鶯俏臉一板道:“見沒見著都不關世叔的事,你還是趕緊去看看伯母才是正經。人家為了你連首領都敢得罪,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人家的安危麼?”
皇甫鷹揚微微一怔,隨即忍俊不禁的道:“小鶯兒說的是,的確是我的錯。不過待會兒再去關心也不遲,這時候去可不太合適,哈……真的不合適。”
眼見皇甫鷹揚笑得猥瑣畢現,邢稚鶯愈發不忿,索性一扭頭不再理他。
皇甫鷹揚倒也知趣的沒再招惹,只向桑吉瑪爾笑道:“侄女也別淨陪著這毛丫頭啦,待會兒便是箭神決了,你不預先準備準備?”
桑吉瑪爾一派自信的道:“哪用什麼準備,今年大犛牛一定還是我的,姐姐可記著待會兒要來看啊。”
皇甫鷹揚一挑大拇指道:“果不其然,哈大哥的愛女、常老哥的愛徒,那箭術自然是頂呱呱的。”
“不過侄女的話也別說得太滿,今年情況不同,可不是隻有你們族裡的兒郎跟你比拼喲。”
桑吉瑪爾聞言一怔道:“難不成大叔也箭術精湛,想參加我們的箭神決嗎?”
皇甫鷹揚一本正經的道:“本來我是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