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客棧內。
身形高大,眉目秀眉的雨生魔撐著一把普通的雨傘,在他的桌前放著一包油紙。
他仰起頭,看向了北面的方向,又掃了眼一旁的溫九天。
“聽說,李長生離開天啟了?”他平靜地說道,“北離若是沒了李長生,江湖怕是得亂了,你們的北離皇帝真的愚蠢。”
溫九天低眉,並沒有打算回答雨生魔的話。
因為,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北離人,自始至終自己就是一個嶺南人!
那姑娘瞅著溫九天問道:“你從北離來?”
溫九天笑了笑:“小爺我從北邊來。”
“哦,那你”
姑娘的話還沒說下去,坐在一旁的葉鼎之點了點頭:“李先生離開,也不會亂。”
雨生魔笑了笑:“你還是這麼倔強,若不是李長生那老傢伙,你怕是都走不出天啟城,更別提回到南訣了。
不過可惜了,那個人還沒死,若是我重回巔峰,李長生不再,要替你報個仇,雖然要付出點代價,但要做到也並不難。”
葉鼎之撓了撓頭看向溫九天,低聲道:“這不還有三哥嗎?”
雨生魔皺了皺眉,心道:“傻孩子,那是師父用三斤血換的啊。”
葉鼎之望向雨生魔笑了笑:“多虧了師父的三斤血。”
雨生魔一愣,尷尬一笑。
他望向溫九天,意思就是在說,我也是要面子的啊,告訴徒弟,往後面子往哪裡擱?
這一對師徒,相識也算是緣分。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是葉鼎之奔赴千里前來拜師。
一直從北蠻走到了南訣,手裡握著一封已經被汗水浸透的書信,字跡難辨。
可面對天下有名的魔劍仙,當年南訣的第一高手,葉鼎之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
他至今還記得,少年那天倔強的眼神還有倔強的話:這封信真的是你的親弟弟雨生田寫的,也真的是他推薦我做你的弟子,要是不信,我便離開,但不要把我當成騙子。
最後雨生魔只是回了他一句話:“雨生田不過是個廢物,他能有什麼資格推薦別人做我的弟子?”
葉鼎之聽到這話,立刻轉過身,可走出一步就被另外一隻手按住,再也無法離開。
“但是,你有資格做我的弟子。”雨生魔說話的時候非常平靜。
想不到,這個事情一下子過去了那麼多年。
雨生魔輕輕地轉動著手中的雨傘:“如果只是靠你自己。想要等到報仇的那天,只怕那人都要老死了。”
葉鼎之心中微微一動,他望向了雨生魔,猶豫了許久之後,方才緩緩開口:“師父,我想練魔仙劍。”
“什麼?”那姑娘突然間失聲驚叫起來,聲音之大彷彿要衝破屋頂一般,“你竟然是傳說中的劍仙雨生魔?”
伴隨著這聲驚呼,姑娘猛地向前邁出一大步,臉上露出極為誇張的神情。
她雙眼如同銅鈴般緊緊地盯著雨生魔,似乎想要透過他的外表看穿其內心深處。
緊接著,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不男不女……嗯,如今這麼近距離仔細端詳一番,確實有幾分像雨生魔啊!
而且手裡還握著一把傘呢。哎呀呀,難不成你手中所拿之物正是傳聞中的那條惡龍傘?不對,你那是普通的傘!”
一邊說著,姑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上的油紙之上,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與渴望。
終於,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伸出手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觸控一下那神秘的油紙。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雨生魔突然發話了:“臭丫頭,我已經忍耐你許久了!”
說話間,只見他迅速將右手按壓在油紙傘上,同時臉色陰沉如水,冷冷地說道。
話音未落,他便毫不猶豫地揮出一掌,掌風凌厲如刀,直取姑娘面門而去。
但令雨生魔始料未及的是,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姑娘身手竟是如此敏捷。
只見她身形一閃,猶如鬼魅一般輕鬆避開了雨生魔的攻擊。
隨後,她向後退出幾步,穩穩地站定腳跟,並順勢將腰間的長刀抽出,橫於胸前,口中大喝一聲:
“怎麼,難道你想跟本公本姑娘動手不成?哼,告訴你也無妨,你可知道本姑娘究竟是什麼人嗎?若是說出來,恐怕會嚇得你屁滾尿流!”
此時的姑娘滿臉皆是驕傲之色,揚起下巴,舉起長刀,體內真氣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