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三十二閣。
“洛先生,這是最後一日,我要走了。”
閣主的廂房,很安靜,在幫雷夢殺解了毒,溫九天便是來到這裡待了三天。
正如他所說的那般,這是最後一日了。
洛言縷慵懶地靠在了溫九天的肩上,輕輕地說道:“我們的事,兄長都知道了。”
“那你,還跟不跟我走?”溫九天撫著她的青絲。
“不走,我願意在這等你回來。”洛言縷笑了笑,“我相信,你肯定會回來的。”
“對啊,你在這裡,我又怎麼可能不回來呢?”溫九天的聲音很柔。
“對了,兄長說他也要去行走江湖,將來尋個地方隱居。”洛言縷輕聲道,“他也想像顧劍門那樣,娶一個平凡的姑娘,然後做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
“他倒是想的開,倒是那雷夢殺想不開,要去給朝廷賣命。”溫九天嘆了口氣,“賣命就賣命吧,偏偏跟李長生離別的時候,還哭了起來。”
“李先生出城了嗎?”洛言縷問道。
“出了。”溫九天淡然道,“他帶了一個新收的弟子,出城後,這世間再也沒有李長生了。”
“李先生準備去哪?”洛言縷問道。
“他說要去崑崙養老,到時候帶上李寒衣去練劍。我說跟我練刀吧,他還不讓。”溫九天搖了搖頭。
“九天,我有點冷。”洛言縷鑽入了溫九天的懷裡。
“是啊,秋涼了。”溫九天緊緊地摟著洛言縷。
心裡想的是,南訣的姑娘們,到底有沒有傳言的那麼好。
南訣跟北離之間,隔了一個嶺南的蓮花山脈。
此時北離開始轉冷。
但是南訣卻依舊悶熱潮溼,暴雨總是忽然而至。
在南訣的邊境上,有一座小城,暴雨傾盆而下,身形高大面目秀美的男子撐開了那把繡著惡龍圖騰的黑傘,仰頭看著北方,他輕咳一聲。
“這兩個傢伙,就沒一句是真話,說什麼送我徒兒回來,這都多久了?”他略微有些咬牙切齒。
可不是嘛,那日被那小子放了三斤血,又送了一枚毒藥,說可以續命三年,結果害他境界大跌。
如今只有自在地境的修為,根本就不敢踏入南訣,對手太多了。
他在南訣強橫了一輩子,樹敵太多啊!
所以,他一直都躲在這座小城,他在等一個少年
“氣煞我也,被一個少年擺了一道。”雨生魔用力拍著桌子。
若是換做以前,那這張桌子早就成了渣渣,而現在卻完好無損。
雨生魔抬起手,看著紅了一大片的手掌,欲哭無淚。
早知道就不信他們的鬼話,說什麼休養生息,來年再戰。
這還戰個屁啊!
雨生魔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他遙望北離的方向,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溫九天祝你泡妞染性病!”
在這座小城的不百里開外。
有一個背刀的姑娘。
她蒙著面,一襲黑衣,縱馬飛奔。
一路上有很多人追在後面,但都被她用毒給嚇退了。
她的刀,是那種扁扁的,像是切水果的那種西瓜刀。
背在身上,閃著白光,如同她身上的衣袍那般刺眼。
姑娘眉心處的那抹印記,在她修煉了師父所傳的《玉女心經》之後就有了。
據說,這玩意可以讓她強行提升一個境界。
而且,那玩意好像等失了身子,就會消失的。
她一直都很疑惑,怎麼師父都快三十了,那個印記還沒消失?
所以只能證明,師父一直都是處子之身。
在南訣,這已經算很稀有了。
一個老處女,說出去不丟人。
關鍵她還是南訣的第一高手。
那個比武招親的擂臺,在洞月湖擺了三年。
多少覬覦美色的男人前來,幾乎都敗了。
這明擺著就是不想嫁。
反正師父是一個很複雜的女人。
姑娘一路走,一路想,最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老處女,脾氣都不好
柴桑城。
冬天的柴桑城一點都不冷。
這座城,比起天啟算很小的了。
但自從這裡來了幾個人後,變了。
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