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朝著御書房的門口走去。
瞧見了一把大刀,橫亙在天穹之上。
御書房頂層的簷角被壓塌了。
漫天金芒,刀氣橫飛。
這是何等的氣魄,一刀就可以將這偌大的皇宮覆蓋。
若說這不是神仙的境界,那還能是什麼?
李長生在走著,漫步在那漫長的宮道上,似孤獨,又不似孤獨。
道人總是說,吾道不孤已。
李長生又何嘗不是?
做了那麼多年的天下第一,早就膩了。
如今的師弟,差不多也當得起這天下第一了。
想到這是自己逍遙御風門的師弟,李長生便是輕輕搖頭。
“只是你這麼年輕就是天下第一,我怕你的孤獨,比我的更甚。”
往前,就是幾千整裝待發的虎賁禁衛軍。
還有不少藏匿在暗處的絕世高手。
但凡是敢於上前一步的,都成了那漫天刀芒下的亡魂。
李長生一眨眼的功夫,便是踏天而立。
直到這時,方才看清了一個少年。
只是,此刻他的面目似有疲態。
李長生瞧著有些吃力的少年郎,問道:“只是讓你壓一壓這皇宮,沒讓你真的出手,何必刀入神遊?”
那少年滿臉苦笑:“小爺我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跟我對抗!”
李長生一愣,舉目四望,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個地方,他幽幽開口:“在那裡。”
順著李長生的手,看去,赫然便是一座樓。
溫九天惑道:“那是什麼地方?”
“天下第一樓。”李長生笑了笑,“不過是一個死去的人留下的一縷殘念罷了。”
“退!”李長生輕喝一聲,朝著那天下第一樓打出了一道真氣。
那股壓力頓時退去。
“好了,我的好師弟,收刀吧!”李長生微微點頭。
“你說的死人是誰?”溫九天問道。
“北離的第一任太師。”李長生負手而立,“謝之則!”
“我就要離開天啟了,給他們留點念想罷了。”溫九天長聲一笑。
說罷,他右手一抬漫天刀芒盡數散去。
“太安帝,是不是想殺我?”溫九天問道,言語中帶著幾分殺意,他就等著李長生回答“是”,要是那樣,他便是要提刀直入皇宮的。
但是,李長生卻幽幽地說了句:“我說你是天下江湖的溫九天,不是北離的。”
兩人落到了地上,繼續朝著宮門走去。
“我說,神遊玄境可以神遊千萬裡,殺人於無形。”
李長生慢悠悠地走著,他是一襲白衣的老人,而他旁邊的是一襲黑衣的少年,揹著刀,身後的黃賭毒依舊扎眼。
“我還說,若是朝堂還想動你這個江湖的溫九天,那我也攔不住。”
李長生聲音很平淡,那聲音若洪鐘,傳到了太安帝的耳中。卻是震耳欲聾的。
“報,李先生跟一個黑衣少年,已經走到了宮門。”
“然後呢?”太安帝問道。
“他們一躍到了宮門之上,然後轉身。”
“轉身?”
“是,轉身望著御書房。”
御書房外,那些高手紛紛落地,將整個御書房包圍了起來。
剛剛退下陣來的濁清捂著自己的條手臂。
還有他大腿上破碎的衣服。
站在最前方的是齊天塵和濁清。
那齊天塵看向濁清大監微微一笑:“大監,你的大腿怎麼受了傷?”
大監慘然一笑:“被人放了點血。”
齊天塵哈哈大笑:“實不相瞞,我也是。”
說著,他拉開了衣袖,露出了自己的手腕,連連搖頭。
“大監,你是不是有點緊張啊。”國師齊天塵微微一笑。
那大監再次慘笑搖頭:“我以為他的掌法夠絕世,想不到他的刀法更是絕塵。只怕我這畢生修為,就要毀於一旦了。”
今日是一個殺人局,盡北離大內高手之力,殺一個傳說的第一人。可偏偏連第二人的面都看不到,就被壓得喘不過氣。
如今局破了。
就要看看他們,還要不要再入一局。
但是他們倆人在宮門之上,只是站著,跟御書房的所有高手對峙。
只是,他們兩人,一個人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