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學,更知這六夫子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眼下他刁難也無可厚非。何況就算是縣學裡頭拜師,也要敬茶聆訓,還要孝敬師父六禮。
芫娘滿眼疑惑:“那六爺想要什麼?”
“我是真的想學寫字,你方才分明說過,我能學的。”
陸懷熠唇角彎起幾分傲世輕物的弧度:“我說你能學,又不曾說就要教你。”
“我收徒是要收束脩看天資的,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
芫娘扁扁嘴:“……”
這個人果然還是好不過半刻鐘。
也罷,自古要上學唸書,從沒有花銷低廉的,如今若是當真一語便能換他教她寫字,那倒真是撞了大運。
她輕嘆一聲氣,順手斂起桌上食盒,作勢便要往門口走去。
“嘖,等等。”陸懷熠叫住她。
芫娘沉聲問:“還有什麼事?”
陸懷熠不應聲,目光卻在院子裡打量了一整圈。
這院子裡空空蕩蕩,實在是無聊透頂。故而臨到最後,陸懷熠還是將無趣的視線落在芫娘這個院中唯一的活人身上。
“你會打馬吊麼?”
“不會。”芫娘愣了愣,隨即不假思索拒絕。
陸懷熠不死心:“雙陸跟握槊呢?”
芫娘又搖頭,丁點不掩飾目光中的嫌棄:“那些玩物喪志的東西,我才不碰。”
陸懷熠有點牙疼:“嘖……你們的日子都這麼無趣麼?”
“那你今兒帶錢沒有?”
“你缺零錢花?”芫娘輕輕挑眉。
茄袋裡的確還有早晨買菜剩下的。
“我這還有六個銅板。”
陸懷熠眼角頓時堆上幾分奸計得逞的弧度。他一把牽住芫娘,不由分說將人按到桌前:“只要你帶了錢,那咱們就什麼都可以打了。”
芫娘蹙眉,先前姜祿要不是碰這些東西,也不會偷光她攢的錢。
他不教她寫字也罷,竟還要扯著她擺弄這些不務正業的玩意。
她心下抗拒,隨即站起身來:“我不會玩這些東西。”
陸懷熠哂然,慢條斯理地瞥向芫娘。
“租院子的時候咱們可是說好的,我的吩咐,你得隨叫隨辦。”
“姜小娘子,你該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之前答應過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