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這次帶來的人就是一幫烏合之眾,一遇危險全作鳥獸散了,胖子都不知道被人流扛到了哪裡。
黑瞎子下來的時候就看到無邪叔侄倆正在蛇堆裡艱難求生,當即伸出了寶貴的援手,一邊用槍將最前頭的一波掃飛,一邊笑道:“不行啊,太多了頂不住了!”
無邪見他臉上還帶著笑意,暗歎這人真是個瘋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我喝高了都沒他這麼癲!
他視線掃過一個個井道,好不容易讓他看見一個沒蛇的,立即爬了進去,趕緊回頭喊三叔和黑瞎子過來。
然而蛇比人更快,那些蛇聞聲聚了過來,黑瞎子拽著三叔進了另一個沒蛇的井道,三叔朝他喊了句:“大侄子快跑!不用管我!”然後就自己跑了。
無邪:……
您真是我親三叔啊。
說好的我是老吳家的獨苗苗呢?!您就是這麼對待我這棵獨苗苗的?!!
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在你大哥面前狠狠告你一狀!
如果我還回得去的話(╥_╥)
無邪苦著臉在井道里撒腿狂奔,眼睛瘋狂搜尋著哪有淤泥,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些裹著死人的泥繭。
有救了!
他掏出水壺把水倒在泥繭上,將泥和稀了後草草塗在身上,然後把裡面的屍體扒拉到一邊,自己躺了進去。
幾乎在他躺好的一剎那,蛇群就到了。
無邪的心裡野雞脖子亂撞,默唸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突然,他就覺得肩膀一沉,微睜開眼斜著看去,一條野雞脖子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後脖子。
他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完了,剛才太著急忘了塗後脖子!
三叔啊,我不告你狀了,記得一個禮拜後來給你侄兒燒頭七。
就在那蛇湊過來的時候,一隻塗滿淤泥的手突然伸過來按在了他的後脖子上,給他嚇了一跳。
這一招還真管用,野雞脖子滿眼的迷茫,不明白到嘴的肥肉怎麼突然就消失了呢?
它又找了一會兒,實在找不到只好離開。
無邪鬆了口氣,剛想回頭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低喝:“不許轉頭,把上衣脫下來。”
無邪一愣,乖乖依言照做。就在身後穿衣服的窸窸窣窣聲停止的那一刻,他猛的轉過身,隨即驚叫道:“陳雯錦?!”
陳雯錦“撲哧”一聲笑了:“看到我就把你嚇成這樣?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鴨蛋了。”
她說著,起身用自己的外衣和胸罩把幾個塗滿泥的屍體捆綁在一起,再用其將井道口堵住。做完這些後才回頭看向無邪,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你都長這麼大了,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洗過尿布呢!你那時候長得好玩兒,比現在可愛多了。”
“你也可愛多了……不不不,我是說,雯錦……姨,好久不見,我是不是應該哭一下……我的意思是我很想你,不是,是三叔很想你,我替他哭一下……媽的,我到底在說什麼?!”
見無邪這語無倫次的樣子,雯錦不由得輕笑出聲:“誰說好久沒見了,我們之前還喝過茶呢!”
她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頭髮綰成藏族髮型,無邪頓時驚呆了:“你是定主卓瑪的兒媳婦!”
然而更讓他驚呆的還在後頭,就見雯錦對著一個裂縫“咯咯咯”的喚著,隨即張啟靈就“咯咯咯”的鑽出來了。
無邪這回連聲音都在顫抖:“你們兩個原來是一夥兒的!”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其實在定主卓瑪找你們的時候,他就認出我了。後來在雨林中他追上了我,出於謹慎,他又回去確認了一遍你們中有沒有‘它’的存在,並非有意隱瞞。”
無邪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的重點:“等一下,你說的‘它’是指什麼?”
“這個故事很長很長,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跟我來。”雯錦起身帶著兩人往更深處走去,“我之所以讓你們及時趕到,就是因為這裡的地下水路極其複雜,有水的時候你還可以跟著水流走,一旦水沒了,你就永遠出不去了,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無邪聽了安靜的不再多問,專心趕路。其實雯錦說這話時並沒有用什麼嚴厲的措辭,但就是能讓人服帖,她的身上似乎天生有一種領袖的氣質,難怪能成為當年西沙的領隊。
幾人走了半天,最後雯錦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休息。趁這個功夫,無邪得到了一些問題的答案,儘管真相是如此的匪夷所思,甚至對他來說近乎殘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