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和瞎子這一去就是一個多小時,上面的人等的都石化了,胖子抱著自己的肚子睡過去兩次,這才等來拉繩子的訊號,可上來的卻只有黑瞎子。
無邪頓時就急了,剛想說話,就聽黑瞎子道:“小三爺,三爺讓你下去。”
無邪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香”味兒撲鼻的尿坑,強忍著噁心跟著黑瞎子下去。
他看著身上蹭的那些汙穢嘟囔道:“幸虧你們沒往這裡拉屎。”
黑瞎子呵呵的笑起來,無邪抬頭看向上面的他,忍不住問道:“你帶著墨鏡能看見嗎?”
黑瞎子笑了笑:“戴比不戴看得清。”
無邪不太明白,但也沒再多問。很快他就被兩邊多出來的許多泥繭吸引去了注意力,一個個用爛泥黏在凹陷裡,他剛想摸一下,就被黑瞎子喝住了。
“別碰,裡面是死人,多半是當時修井道死的,就地掩埋了。”
無邪悻悻的收回手,剩下的路乖的跟鵪鶉似的,直到來到三叔身邊。
三叔叫他下來就是想讓他辨認一下,井壁上的一個符號是不是出自小哥之手。無邪湊近一看,這亂七八糟的英文字母一定是小哥刻的,沒跑了。
三叔立即扭頭告訴黑瞎子,讓其他人也下來,就說找到路了。
黑瞎子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三叔見他走了才壓低聲音道:“我真的被你氣死了,這次你實在不該來。”
無邪愣了下,三叔繼續急促的說道:“這些記號看年頭應該是小哥許多年前留下的,我之前就是跟著這些記號才這麼快找到了這裡。”
“但你三叔早已今非昔比,這些夥計都是我臨時從道上叫來的,表面上叫我聲三爺,其實根本就不聽我的,也就仰仗我手中的資訊多,不然早反水了。我都自顧不暇了,你還來瞎摻和!”
無邪不服氣的反駁道:“我還帶了吳歌呢……”
三叔剛想說一句“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咬了咬牙又把這句給嚥了回去。
“我長話短說,你記住,這黑眼鏡是個旗人,名字我不清楚,道上都叫他黑瞎子,他是一夥。另外一夥就是那個叫拖把帶的人,以前是散盜,全是亡命之徒,你要特別小心的就是他們。”
無邪點了點頭,三叔瞪了他一眼:“我要是能出去,一定到你爹那裡狠狠告你一狀!”
無邪見三叔真生氣了,也不敢再說什麼。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三叔想跟他單獨說話竟然要這樣,恐怕這夥人之前已經跟三叔發生過不愉快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佯裝無恙,靜觀其變。
等了一陣子,上面又下來兩人,正是吳歌和胖子。只不過胖子一直在捂著嘴偷樂,樂的無邪一頭霧水。
笑什麼呢,難不成撿到減肥秘籍了?
要問胖子笑的原因,時間得倒退回半小時前。
無邪也下去後,上面的人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拖把給一個手下使了眼色,那手下會意,陰陽怪氣的跟另一個人說:“他孃的這年頭的人真是活不起了,不知道從哪個坑裡爬出來的兵馬俑,還學著人倒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別這麼說,人家可能就是想趁機找個風水寶地把自己埋了,畢竟一把年紀了,總得為後事著想。”
兩個人怪笑起來,一旁的拖把一直在觀察吳歌的反應,他總覺得這老太太邪性,不摸清她的底線心裡不踏實,這才演了這麼一出。
憤怒向來是打破偽裝的利器。
可吳歌卻低頭看著裂縫不動如山,倒是胖子氣得眉毛倒豎,大罵了聲:“媽的嘴巴放乾淨點兒!”
“我們嘮閒嗑管你什麼事?他媽的呱!”
除了吳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怎麼好像聽到了青蛙叫?
剛才說話的倆夥計捂著自己的喉嚨,一臉驚恐的看向拖把,一張嘴就是:“呱呱呱……”
拖把大驚,有的夥計條件反射的伸手要摸武器,那手卻不由自主的狂扇自己嘴巴,偏偏有苦說不出,只能呱呱叫。
一時間蛙聲一片。
拖把被嚇得連退了數步,驚恐的看著吳歌,這是個老妖婆!
說話的那個夥計臉都被自己打腫了,此時一臉悔恨的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唉?我能正常說話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也聽使喚了,激動的他直接跪下來給吳歌磕了幾個,這是活神仙啊!
其他人趕緊跟著道歉,也都恢復了正常,胖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