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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

日子過得飛快,十二月初,b市迎來第一場冬雪。

晚上十點多,深夜食堂的人流漸漸淡了下來。

有秦脫下圍兜,興奮的衝到院子裡,掬起一捧雪,向上拋開。洋洋灑灑,落了一臉。

熊嵐看見有秦這幅傻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瞅你那個傻樣!跟天上下的是金子似的。”

有秦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進,說:“是啊,下的是金子哦!不信······”有秦突然抽出手,一個團的結結實實的雪球“啪”的一聲砸到熊嵐身上。

“呀呵!你這是要造反了!”熊嵐抓起一團雪就扔向有秦。

兩個人在雪地裡你來我往的打成一片。

有秦一邊縮頭躲避著熊嵐的攻擊,一邊團緊一個雪球,轉身一扔,熊嵐躲開,雪球向後飛去,砸到了推門進來的客人身上。

是郎浩。

“郎浩?餓,對不起啊,沒事兒吧!”有秦連忙道歉。

“沒事兒,你怎麼在這裡?”郎浩拍拍落在衣服上的雪,問道。

“我在這做兼職。”

熊嵐眨眨眼,說:“我記得你,咱倆一屆,我是國貿系宣傳部的,你是建築系競賽部的對吧?”

郎浩點頭:“以前是。”

板娘從廳內出來,熱情的招呼:“是你啊,今天怎麼這麼晚來了。”

看來是常客了,有秦默默退到一邊,準備閃到廚房去幫忙。

“我來打包一份海鮮粥帶走,岑南感冒了,就想你們家這口兒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郎浩邊解釋邊緊盯著轉身想遁走的有秦。

有秦:我什麼都沒聽見。

更何況,他也不缺人關心啊,哪怕是空窗了,不還有你這麼個好兄弟嗎!

“行,我這就吩咐廚房做。”板娘爽快的點頭,伸手招呼道:“進來坐,外面怪冷的,馬上好。”

郎浩點頭,熊嵐瞅瞅縮在一邊的有秦,有情況!

“感冒的話要不還是喝點小米粥吧!”

有秦不溫不火的聲音傳來,因為一直在外面打雪仗的緣故,圓圓的鼻頭被凍的通紅,配著她溫柔的眉眼,看上去可憐可人。

“有秦?”板娘疑惑的問,眼神投向郎浩。

“行,聽她的!”郎浩眼神微閃。

有秦舒了一口氣,心裡默默想著:岑南有一句話沒說錯,自己也就這麼大出息了······

不一會,郎浩帶著一份小米粥和打包的小菜走了。

有秦埋頭擦桌子,熊嵐不懷好意的湊過來:“嘿嘿,我敏感的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

“哪有呀!”有秦的聲音軟的不像話。

“還不承認,人家感冒喝什麼粥關你什麼事?”

有秦一本正經的說:“顧客就是上帝,我是為了上帝著想。”

“切!”熊嵐大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說:“你就嘴硬吧,去年元旦晚會上,我也見過那個叫岑南的。”

嘖嘖!熊嵐一臉流氓相的咂嘴:“長得真的是鬼斧神工。”

那叫一表人才,好嗎?有秦無語。

“我跟你講,別說你們大一的了,我們一屆的甚至大三大四的喜歡他的多了去了,而且聽說還是個富二代!”熊嵐說到興起,一拍桌子:“你要是也喜歡人家,不抓緊點,毛都碰不到!”

我不光碰過他毛,連手都拉過了!有秦在心裡默默懟回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有秦的父母是經人介紹認識的,母親家庭背景好,外公是公辦學校的領導。因此,雖然母親生的普通,但在那個一張戶口本、一個戶籍地就能把人劃分成三六九等的年代,很是吃香。父親是來自農村的窮小子,長相清秀,能力也強,卻因為時代背景在仕途上走的極為艱難。在有心人的撮合下,兩個人各取所需的走到了一起,也是一場悲劇的開始。

起初,兩個人恩愛和睦,尤其是生下有秦之後,日子過得蜜裡調油。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骨子裡的觀念、想法的差異日漸暴露出來。從細枝末節的衝突,到大事小事的碰撞,原有的感情基礎被消磨殆盡。離婚前的那一個月,有秦印象中,只有聲嘶力竭、不停叫罵的母親,還有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悶頭抽菸一言不發的父親。

愛情,更多的應該是志同道合的相知相許吧!

比如三觀、比如思想、比如興趣······

自從想通之後,有秦的大學生活變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