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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板橋慌慌拖住了發瘋的王富貴,將他強行按在凳子上。“姨父,姨父,你這是幹什麼?”

板橋從條几上拿了兩個茶碗,將酒倒入,隨後端了一碗朝王富貴面前的酒碗碰了碰說:“姨父,一姐不在家,我會把你老人家當著自己的家父一樣。”

王富貴又不知哪根筋亂了,思維極其紊亂:“板橋,我,都是姨父不好,是我對不起你跟一姐,我要去跟她說。”

板橋安慰道:“姨父,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夠丟臉的了,你也不要多聲張什麼了。我多跑幾趟,有了眉目,你再去不遲。”

板橋說完喝乾了碗中的酒,有些踉蹌地走了。

王富貴掬了一把老淚,一口喝乾了碗中的酒,醉意地笑了下,繼而哭了起來。

這天晚上,醉酒的王富貴到後院去給女兒的秀樓鎖門,掉進池塘裡淹死了。王家的財產由王家祠堂出面作主,把它封死了,過了若干年,王家的宅院做了村裡的學堂。事過境遷,這裡發生的悲喜漸漸沒人去說了。

“鄭大爺來了——”紅月樓的家院扯著高嗓門叫道。

板橋這段日子內心的苦惱無處排遣,常帶著一身酒氣來梅子這裡尋慰絮叨。馬家兄弟聽說了板橋的遭遇,私下給了紅月樓一筆定金,吩咐不許輕薄了他們的朋友,胡四姨有錢就是娘,自然給了板橋格外的關照。

幾個侍女把歪歪倒倒的板橋攙扶到梅子的臥室,迷胡的意識在酒精的催化下,讓板橋時常處於被辱與*的臨界點,梅子知道他苦痛失態的根由,但有沒有更好的招法給他排遣,只能一個勁地勸說他別再喝了。梅子用溼毛巾給板橋擦了臉,安頓好之後剛起身,板橋就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到哪去?”

“我彈琴給哥哥聽。”

“不要聽。”

“那我去倒水給你喝?”

“我也不要喝。”

“那你要我作什麼?”

“你,你坐下……”

“你不喝,我就坐下。”

板橋似乎乖了些:“行……我聽你的……不,不喝!”

梅子重又坐了下來。

板橋的一雙紅眼緊緊地盯視著梅子,直盯得梅子不好意思了:“鄭大哥,說點什麼好嗎?”

板橋醉態十足地:“嗯,說,說!梅子,你是梅子吧?能,能看到你;能,能聽到你說話的聲音……你聽得懂嗎?……我,我鄭板橋就心滿意足,心滿意足了……”

在板橋的眼裡,梅子的臉幻覺成了一姐,板橋夢幻搬地囈語道:“一姐,一姐……”說著雙手伸了上去,輕輕撫著梅子的臉頰……

梅子知道他說的一姐是他的表妹,他與他的表妹怎麼啦?她不知道,但他把她錯認成他的表妹,這是不用置疑的,他喜歡他的表妹,梅子早就知曉,真正到了她親身感受這種情感,她心底泛上一股難以描繪的酸楚。

梅子忐忑不安地承受著板橋輕柔的愛撫。是給自己不能得到的找一種支撐,還是給板橋不能得到的一種解脫,她說不清。

板橋:“一姐,我板橋沒用,沒用啊……是我害了你。還記得那年我教你畫畫嗎?……”板橋說著站了起來,來到梅子的身後,嗅著她的髮際,“那時,我真想說我要娶你,可我不敢,你是心中的花,我不能摘,不能摘……現在我能摘……摘了,一姐,你不能不理我,不理我啊……”他把梅子拉了起來,扳過了她的身子,“一姐……”板橋夢囈著,託著梅子的頭,嘴唇湊了上去,在那裡尋找到溫馨的歸宿。

梅子任憑板橋所為,一陣朦朧的迷亂之後,梅子想開了,板橋能把她作為一姐送情,她能作為一姐給板橋排遣苦悶,對她來說,是一種奉獻,是一種幸福。她的淚水悄悄流了下來,主動伸出手臂挽住了板橋的腰,任憑自己曾鍾愛過的男性觸控,她全身心過了電一般不能自恃地酥軟了下去,睡倒在秀床的錦被上,板橋順勢趴了上去,但他什麼也做不出來,沉重的軀體就黏貼在梅子的身上動也不動了。梅子沉重地合上眼,臉埋在板橋的頸窩裡感受著這個受傷男人燥熱的氣息,一動也不動。

門口傳來侍女的喊聲:“梅子姐姐,黃師傅來啦”

梅子慌慌推開了板橋,板橋沉醉不醒,倒靠到一邊去了。黃慎見到梅子蓬亂的長髮,又瞄到床上蹂躪過的錦被和沉睡的板橋,臉色陡然拉了下來,掉頭就要走。

梅子慌慌喊住了他:“黃大哥,你別走,你聽我說……”

黃慎冷冷地連頭也沒回:“你說吧,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