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滌新在市人大放的這一“炮”,後來被一些“懂行”的資本家稱作“五反”運動的照明彈。
的確,這顆“照明彈”,是善於指揮大兵團作戰的周恩來讓前哨部隊放的。在戰略的總指揮部——中南海,周恩來和毛澤東等人有關清除“五毒”的決策,已經做出。
進入1952年,周恩來在第一天即1月1日就主持財政部、中央軍委總後勤部部長聯席會議。他在會上發出了一個明確的資訊:我們在1952年的中心工作是精兵簡政,增產節約,而“三反”、“五反”又是其中的關鍵。
抓住關鍵,1月26日中共中央釋出了《關於在城市中限期開展大規模的堅決徹底的“五反”鬥爭的指示》。《指示》要求在全國大中城市,“向著違法的資產階級開展一個大規模的堅決的徹底的反對行賄、反對偷稅漏稅、反對盜竊國家財產、反對偷工減料和反對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的鬥爭。”
《指示》中說明,“五反”鬥爭是配合黨政軍民內部的“三反”鬥爭而進行的,“是極為必要和極為適時的”。
命令下達後,“五反”運動很快開展起來並形成高潮。
“五反”是針對資產階級的,但它並不是要消滅資產階級;“五反”的確是一場鬥爭,但它是一場經濟領域的階級鬥爭,而並不是一場政治領域的階級鬥爭。這是一場政策性、策略性極強的鬥爭,搞不好會出現偏差。只有認清“五反”運動的性質,才能恰到好處地開展這一運動。
為防止出現方向錯誤,周恩來在3月8日主持政務院第127次會議時特別強調:
資產階級向我們發動的進攻是一場階級鬥爭,但性質屬於經濟問題,不是政治問題,因此,“五反”運動是統一戰線內部的鬥爭。我們開展這一斗爭,是為了團結資產階級,使它去掉“五毒”,是為了保證《共同綱領》的實施和國家經濟的社會主義前途,而不是消滅資產階級。鬥爭雖然激烈,但透過鬥爭,統一戰線內部是更加強了。
3月28日,周恩來在主持政務院第130次會議時,又強調了“三反”、“五反”的兩條基本原則:
“過去從寬,今後從嚴”;
“‘三反’從嚴,‘五反’從寬”。
為何有的“嚴”有的“寬”?周恩來解釋了其中的原因:“三反”是對國家工作人員的,他們有職有權,因此對貪汙者要從嚴懲辦。“五反”中工商戶違法的數量大,但嚴重違法戶只佔5%,因此判罪應從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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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反”“五反”(8)
對“五反”運動的任務,他也做了進一步的部署……
“五反”鬥爭,大城市是前沿陣地,而上海、北京,又是前沿中的前沿。北京、上海的“五反”鬥爭,是周恩來直接指揮的。
1952年3月5日,是周恩來54歲生日,這一天,他壓根就沒有精力去想生日的事。當天,他召集北京市人民政府有關負責人和天津市長黃敬討論《北京市人民政府在“五反”運動中關於工商戶分類處理的標準和辦法》。這份檔案,是周恩來親自領導起草的。會上,他又提出了兩條修改補充意見:一是在第四條甲款中,對“有嚴重危害作用者”作了專門的規定,把嚴重違法戶的界限確定了下來。二是增加第七條關於違法行為的追算期限。
參照北京市的這一標準和辦法,當天,中共中央還發出了指導全國的《關於在“五反”運動中對工商戶分類處理的標準和辦法》。
3月12日,經周恩來審改定稿,中共中央又發出了《關於“五反”分類標準的補充通知》。其中明確地表示了中央的意圖:“可使某些違法戶比例較大之城市能爭取解放大多數,縮小打擊面”。
上海的“五反”,周恩來更為關注。2月下旬,中共中央特派薄一波赴上海,考察和幫助那裡的“三反”、“五反”工作。薄一波直接受周恩來領導。到上海後,他隨時向周恩來用電話彙報情況,並得到及時的指導。
上海是“五反”的主戰場,它是從戰役來部署的。
3月15日,周恩來在聽取薄一波關於上海“三反”進展情況的電話彙報時,提醒薄:在上海應對工人、店員多多進行政策教育和階級教育。“五反”以十天為一戰役不一定夠,運動可搞到5月底結束。周恩來還提出瞭如何進行第一至五次戰役的具體意見。隨即又將上述情況書面報告毛澤東和劉少奇、朱德、彭真、李富春。
3月至4月,薄一波不斷地向周恩來用電話彙報上海的“五反”情況。由於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