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起太不吉利的事件,所以你就不知不覺把這記憶封在自己的心底裡了。或許……嗯,或許飛龍君,你向你父親坦白這件事的時候,你父親有沒有強烈地命令你什麼?比如說,‘你乾的事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啦……”
“啊,這麼說的話……他倒是露著一副兇相用壓低的聲音說:‘忘了它!沒有發生那種事,一切都沒有發生。聽到了嗎?想一。’
“島田,我……”
“喂喂,何必發出那樣悲愴的聲音嘛。”島田與往日一樣,用低沉的但熱情的聲音說道,“你一定很震驚吧,但注意,那已經是將近10年前的事了,當時的你沒有任何責任能力,也沒有想犯罪的意識,所以……”
“可是……”
“罪過也許是罪過,但完全沒有必要現在因此而被殺呀。”
“即使要害你性命的犯人是以28年前的放置石塊事件為理由想殺害你,那才叫狂妄自大!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個人審判個人,這在我們的社會里是不能容許的,更何況那傢伙甚至殺害了你的母親——沙和子姨母吧?豈能容許這種暴行!”他的話堅強而有力,“明白了吧,飛龍君?你可決不能因此而自暴自棄呀!”
“唉。”我彷彿稍稍得救了似的點了點頭。
“好。那就抽支菸什麼的鎮靜一下。”按他說的,我點燃了煙。
“唉,總而言之,問題之一明朗了,如果僅僅是這一點,對現在的狀況也是有利的。”接著島田又問我,“昨晚我說的木津川的事,你已經試驗了嗎?”
“是。”
我一報告那結果,島田立即“嗯嗯”地哼著說道:“是嗎?這就是說,首先一個人排除了。如果他真的是瞎子,那‘犯罪’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的。於是剩下的‘嫌疑人’不是辻井就是倉谷。
“可是,不管誰是犯人,那傢伙是怎樣知道你的‘罪過’的呢?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呀,是28年前實際目擊了那事故,或是用什麼方法調查出來的呢,還是從你父親那裡聽來的呢?”
“為什麼他至今還……?”
“這個麼……我認為如果那——你的‘罪過’,觸動那傢伙的動機,那麼可以考慮有兩種型別的犯人。”島田信心十足地談了他的想法,“一種是,那傢伙自己是完全與那事故無關的人,但想審判你犯下的‘罪’。說起來,這是一種著迷於那種‘使命感’的狂人。另一種是,那傢伙自己與事故有關,比如說乘在那列車上受了重傷啦,是因事故而死的人的遺族啦、情人啦等等。總而言之是想向你‘報仇’。”
“報仇……”
“這……不管怎麼樣,關於那事故有必要詳細調查一下呀——嗯,好。那麼,這件事由我來試試吧,好像不能委託你來辦呀。”
“謝謝,島田。”
“總而言之呀,你可不能悶悶不樂的,改天我也去你那邊。”
“真的?”
“嗯。這邊我有點事不能放手,還不能馬上就去。進出關門啦、周圍人的可疑行動啦,希望你充分注意。聽到嗎?”
“知道了。”
“那過些天再和你聯絡……”
===================================
那天晚上,XX又外出了。
並沒有確定的目的,但如果硬是要尋求理由的話,倒也不是不能說那是為了考慮今後怎樣殺死他的方法。
XX知道他散步經常透過的道路,今晚走走那條路線吧。
他也想起了自己犯下的罪行了吧,儘管是不徹底的。對我的動靜也一定抱起了相當的警惕性。
如果是這樣,我有必要找一個什麼好的方法——放鬆他的戒備,找一個巧妙地抓住機會的方法,最最適合審判他的罪行的方法。
別去多考慮,殺!不管方法如何,結果只有一個。現在就……不!等等!
(在這之前……)
在這之前,對,還有一件事得幹好它。
(那是……)
深夜。清靜的住宅街上沒有一個行人。
前方出現小神社的牌坊。茂密的米儲叢林儲藏著深邃的黑暗,在那裡頭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過了一會兒,正要透過那前面時——
(啊?)
X X的目光捕捉到了在視野的盡頭有一樣動著的東西。
(那是……)
馬上躲藏在牌坊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