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就見那人慢慢垂下手臂,手中的武器直指著憲兵的額頭。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一道火光隨即劃亮了黯淡下來的樹林,又瞬間暗淡,那名憲兵頓是向後一仰,身子無力的一歪,摔倒在了地上。
菲拉爾心中頓時一緊:這幫人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眼前這一幕,極其生動而形像地告訴了他,那些騎士文學作品當中所謂的殺人如捻死螞蟻一般,究竟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不要留下活口。”黑暗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
這些古怪的人迅速散開挨個檢查地上的憲兵屍體,發現有沒死透的就掏出匕首補上一刀。
在安逸中長大了少年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上最黑暗和殘酷的一面,菲拉爾嚇的縮縮脖子,緊緊拉住他爺爺。
就在此時,就聽身邊有一個聲音響起,道:“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趕快上路吧。”
菲拉爾嚇的‘噌‘的一聲,跳起來多高。這‘趕快上路’不管是在哪一種語言當中,除了本意之外,都有著另外一種不祥的含意。
看到他一驚一乍的模樣,那些古怪的人也是全都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卻全都面帶笑容,含意不明的看著他。
菲拉爾此時也是明白了過來,看著眾人的笑容,一時也是羞愧的無地自容。甚至覺的,他們大聲地笑出聲來,反而是會讓自己好受一點。
他轉過頭去,向著那個害自己出醜的傢伙看去,卻原來是那個年輕的磨房主。
他的手中拎著一根長管,另外一手握著一根短管,也是呲著牙,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看著他的形狀,似乎正是剛才打死了司法官的那個人。
菲拉爾不由眯起眼睛,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他好幾眼,怎麼看這個人木訥憨厚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身手果斷,心狠手辣的傭兵。
此時,霍克斯卻是冷冷地問道:“你打算著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那磨房主卻是微微一笑,道:“上面吩咐了,要把大人一家帶到安全的地方。”
“我們一家?”霍克斯卻是冷笑了一聲,然後道:“你看看現在這裡只有三個人,像是一家人的模樣嗎?”
那磨房主笑道,篤定的道:“大人放心,其餘的人已經有人去接了。”
霍克斯不由得一滯,這些人既然敢在阿卡德琳城邊劫車殺人,自然考慮周全。
他頓了一下,嘆道:“你們……我們逃不掉的~!”
那磨房主笑容可拘地道:“這一點請大人放心。對我們老闆來說,這世界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他的語氣雖然輕飄飄的,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卻更顯示出了強大無比的信心。
菲拉爾心中頓時有些不屑:這老闆誰啊?還真能吹,都把小母牛吹上天了。自己爺爺身為禁衛統領都不敢說這話,那人居然敢說,真是臉皮厚到了極點。
但是霍克斯卻是點了點頭,贊同地感嘆道:“是啊,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他做不到的事情。”
菲拉爾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在他看來自己這位威風八面的爺爺,已經老牛叉了。平時也是目中無人,就連前任總長和現任首相也照罵不誤。
但是卻居然如此看的起那個神秘的老闆。
旁邊露菲安一直是焦急地看著霍克斯。眼角的餘光看到菲拉爾的模樣,當即伸出手來,在他的下巴上託了一下,堅定而不容置疑地幫著他把嘴巴合上。
菲拉爾悶哼一聲,託著下巴怒視著他姐姐,他咬到舌頭了。
霍克斯卻是抬頭看著天空,過了好一會兒,然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如果我不想走呢?”
菲拉爾不由失聲叫道:“爺爺……”
霍克斯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道:“爺爺老了,我為閃族效忠了一輩子,我不想……”
他剛說到這裡,隨即就聽露菲安憤怒的聲音響起:“給我把這頑固的老頭兒給綁了。快給我綁了,塞進車裡去。快,快快快……”
此時,她已經是氣的暴跳如雷,如同一頭暴怒的母獅一樣。
為了救自己的爺爺,大家也全都是費盡了心力。
許多人都是冒著生命的危險,經歷了不少的艱辛,但是這老頭兒卻是異想天開,說不走就不走了。
為了應付今天這種意外,她花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此的意氣用事,這豈不是讓大家的心血都是白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