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磨房主笑了一下,然後解釋道:“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時間的不確定性太強,我們本來以為還得幾天才輪到這位老爺爺,根本來不及提前佈置埋伏,只能見招拆招。”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我們事前做過計劃的。我們在路上的一座橋上做過了手腳,這邊一發出訊號,那邊橋就會塌掉。
當那些憲兵們到達的時候,就只能選擇改路。然後他們就會自己走進我們的埋伏圈中。”
菲拉爾頓時張大了嘴巴:這些人的心思可真是夠厲害的。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已經提前算到了。
而且……等等,他這個‘我們’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還有另外的一些人嗎?
他不由轉過頭去,看向了露菲安。
露菲安卻是極不耐煩地一瞪眼睛,道:“還有問題沒有,沒有的話趕緊走,不然的話,時間就來不及了,你這個小麻煩精。”
菲拉爾不由一怔,隨即急忙連連答應。
露菲安也不理他,當下一催戰馬,繼續沿著大道向前奔去。
過不多時,眾人來到了一個小樹林旁邊,隨即停了下來。
此時,樹林中有一隻夜梟發出了‘咕咕咕‘的叫聲。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那聲音顯的格外的陰森恐怖。
菲拉爾不由心頭一沉,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傳說夜梟的鳴叫其實是在數人的眉毛,等數夠了,人也就死了。
雖然勇敢的菲拉爾暗暗告誡自己不該信這些,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急忙沾了一點兒唾沫,抹在了眉毛上面,以使的夜梟數不清楚。隨後想了想,又不放心,又沾了唾沫往露菲安的眉毛上抹去。
露菲安本來心情不好,見他搗亂,當下抬起手來,對著他的腦袋就是噼噼啪啪的一頓亂打。
不管是奈安還是阿卡德琳,天底下所有的姐姐教訓自己的弟弟都是這麼暴力直接,充滿了友愛和關懷。
菲拉爾被打的沒有招架之力,只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心情又是委屈又是難過,還有幾分的憤怒。
就在此時,就聽到身邊突然傳來了夜梟的聲音:“咕,咕咕……”
菲拉爾嚇了一跳,急忙轉頭看去,隨即這才發現,原來發出叫聲的,是那個年青的磨房主。
緊接著,就見路邊的草從當中,有幾個人站了起來。
那幾個人行動之間全都是乾淨利索,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知絕對是職業的軍人。
而且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藉著微弱的星光,依稀間可以看到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中全都拿著一個……一個奇怪的燒火棍。
難道這些人就是靠著這燒火棍打仗?
菲拉爾一時頗有些不解。
此時,那磨房主和露菲安已經迎了上去,菲拉爾也是急忙跟上。
卻見露菲安兩人和那幾個人低語了幾句什麼,菲拉爾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聽,依稀可以聽到‘一切順利’,‘情況……’,等等幾個詞語。
此時,早有人過來,將三人的戰馬牽進了樹林的深處。
周圍影影綽綽,菲拉爾也看不清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感覺好像黑暗中藏滿了人。
露菲安一臉慎重地轉過身來,向著菲拉爾道:“你跟著我,在這裡藏好了。明白嗎?”
菲拉爾此時也知道事關重大,當即也是一臉的嚴肅,用力地點了好幾回的頭。
隨即,跟在露菲安的身後,潛進了樹林當中。
當他回過頭再看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剛剛還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個人已經不見了,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跟著露菲安,也在一棵樹的後面躲了起來。
此時,樹林中重新安靜了下來,萬籟俱寂。只有寒風吹過樹梢之時,發出了沙沙聲響。
剛剛縱馬飛奔的時候,顧不到想其他的東西,此時一閒下來,菲拉爾心中卻不由胡思亂想了起來:‘爺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憲兵們的馬車會不會從這裡經過?’
“從這裡經過的時候,我們能不能劫下馬車?”
“以後該怎麼辦?要不要亡靈天涯。”
“萬惡的帝國主義頭子洛林又在暗中策劃什麼陰謀?”
“亞非拉人民爭取獨立自由的鬥爭進行到哪一步了……”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走神了。
就在此時,突然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車輪碌碌地聲響。那聲音中還夾雜著清脆的馬蹄聲,以及士兵的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