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助靈獸在袋內修煉,所以,用來裝受傷的雲素衣,再合適不過。
蘇錦再次細細為雲素衣診脈,發現有靈獸袋的保護,雲素衣的傷情並沒惡化多少,這才稍稍放了心,隨後便取出金針先為雲素衣針灸——他經脈被阻,就算吃藥、輸入靈氣也於事無補,必須先施針打通經脈,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上一世蘇錦跟著爺爺和爸爸學習針灸,一直覺得不管是下針還是取穴,都是非常好玩的事兒。這樣興趣十足又學習、練習日久,自然功力不錯。只是雲素衣經脈受阻的位置大都在胸腔,必須脫掉雲素衣的上衣才能施針。
這一點讓蘇錦稍稍為難了一下,夜深人靜,孤男寡女,自己一個女兒家剝人家男人的衣服,到底有些好說不好聽。但若因為這個就不給雲素衣針灸,似乎又實在說不過去。
她這樣思想鬥爭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咬牙剝光了雲素衣的上衣。
五年前,雲素衣男扮女裝出現在濟世堂,蘇錦只覺得他面貌清俊。為人冷漠,處處拒人於千里之外;三年後跟他一起想法子逃出青雲鎮,曾有過些許來往,不記得為了什麼抓過他的胳膊,當時的感覺是小臂結實,不像女孩家。
她當時並沒多想,誰知如今再次重逢。對方赤著上身躺在自己面前,才知道人家原來是男兒身。
也不知當初田妞跟她同住一室。是怎樣粗心才沒有發現,難怪背地裡梅朵總說……
唉,不想那些沒用的了。
現如今,雲素衣(想來這名字也是假的吧)已經十六歲。身體精瘦結實,肌理分明,想必再難裝扮女修,便在兩年前進入紫雲觀時暴露了男兒身。只是蘇錦想不明白,他當年明明說要來長春觀的,怎麼去了紫雲觀呢?
這個念頭只是那麼一閃,她便強迫自己暫時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了,只專心為雲素衣施針。
她如今有了煉氣五層的修為,下針時可將靈氣注於針尖。借住金針直接進入雲素衣的身體,打通經脈,是以效果比做凡人時不知好了多少。是以她自己心中也十分開懷。一邊施針一邊認真感受被阻斷的經脈一點點被打通時候的微妙感覺,再手指切換,感受另一處被阻斷的方位,再次施針,再次打通……
這感覺好像眼前有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你能親眼瞧見雜亂的地方在哪兒。能瞧見自己如何用手小心將死結開啟,再親眼瞧見那團毛線漸漸順開……對於從小學醫的蘇錦來說。這過程雖然辛苦,卻快活十足。
等到最後一個阻斷的地方被金針打通,蘇錦便覺得指尖之下雲素衣的脈搏忽的一下子貫通了,像是阻斷河流的堤壩決了堤,河水開始迅速沖刷河岸。
那壓力對重傷在身的雲素衣來說或許會太大,因此蘇錦連忙手指輕按,放緩了靈氣沖刷經脈的速度,直到靈氣流漸漸平緩,她才漸漸放指端的壓力。
這過程讓蘇錦感受到了雲素衣此刻的修為,已經至少煉氣八層。只是雙靈根的他,重賞之下的修為竟然已經超越了單靈根的梅朵。不知道他這兩年到底遇到了什麼機緣?難道這就是他拜入紫雲觀門下的原因?那個紫雲觀又是個什麼樣的門派?
她心裡頭這樣想著,指尖放在雲素衣脈搏上的壓力也漸漸鬆開,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薄汗,體內的靈氣也消耗了至少三分之一。
修為太低,於她來說真的是個太大的問題。
這句話再次出現在她腦海裡。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才起身轉身去看雲素衣,卻見原本昏迷不醒的雲素衣已經睜開了雙眼,正張著一對黝黑閃亮的眸子細細打量她。
蘇錦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很快鎮定下來,低聲笑道:“雲素衣,你還記得我嗎?”
“安小魚。”雲素衣回應得毫不遲疑。
蘇錦點頭笑道:“是。你身受重傷躺在丹修絕壁下一處灌木叢裡,我瞧見了,便偷偷將你帶了回來。這是我在長春觀的房間,隔壁住著的是梅朵。沒人知道你在這兒。等你痊癒,就自行離開吧。”邊說邊將剛剛剝下來的那件白色中衣幫雲素衣穿上。
雲素衣並沒說話,等蘇錦幫著他穿好了衣服,復又重新躺回去,才輕聲問蘇錦:“你應該看見我受傷時身著紫衣了吧——我現在是紫雲觀弟子,紫雲觀跟長春觀素來不合,你救了我,被人知道了就是背叛師門。”
蘇錦沒想到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想來以他的聰慧,必定是試探自己的反應。他如今身受重傷,雖然身具煉氣八層的修為卻也無力招架。所以,若蘇錦真想將她送出去,此刻的他只怕連抵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