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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的心情迎接著每一個變化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在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閒談中時時流露著對往日平靜樸素恬淡的時光的留戀。懷舊,是一種情感心理和精神的需要,不能捨棄。而不斷接受新鮮的事物,匯入飛速運轉的市場經濟的洪流卻是關乎生計的大事,也絕不能馬虎。熱衷於懷舊同時也渴望著納新,這兩種看起來完全矛盾的情緒在北京人的身上被和諧地統一在了一起。

北京人在戀上了麥當勞肯德基必勝客這些洋餐的時候,還一如既往地穿著平底黑麵的圓口布鞋以及立領盤扣兒的對襟小褂兒;在迷戀進口啤酒的當口還對北冰洋汽水兒念念不忘。他們越來越關心經濟可卻從未停止對政治傾注熱情。在懷舊中納新,在經濟的滾滾熱浪中不忘政治,似乎也只有北京人能做到這樣的兼收幷蓄。

一切都在變,當年的那些孩子們自然也不例外。如今的遠皓已經是音樂學院鋼琴系二年級的學生了,遠皓的爸爸在遠皓伯父的鼎力相助下官運亨通五年裡連生兩級如今也已經在上級機關任職了。玲玲從上中學開始就和閩喬分開不在一所學校了,閩喬考進的是音樂學院的附中,而玲玲讀的是普通中學。玲玲的爸爸已經從原來的那個廠辭了工當上了一名開面的的計程車司機。說是為了賺錢買樓房,好儘快搬出那個整天雞犬不寧的院子。

章老伯也還在做他那份看大門的工作,只是工資照幾年前翻了翻,年底的時候還能拿到獎金,今年已經69歲的章老爺子對這份輕鬆而又穩定的工作滿意珍惜的不得了。每每和人閒聊的時候總是說我們單位如何如何,我們領導怎樣怎樣。也許是心情好的關係,這幾年幾乎沒怎麼發過喘病,偶爾發一回,吃上點藥就立即見好了。對於閩喬,章老爺子幾乎不操什麼心,有了梁渠和李雲霜早晚細心的呵護照顧調教,他只覺得放心,沒有半點憂慮。

梁渠依然是沒有一官半職加身安心地做著他清湯掛麵一樣的教授,李雲霜倒是晉升了副教授,可是除了工作更忙了,漲了幾級工資以外,日子也還和從前一樣。然而這些看似平淡的一層不變的日子,對梁渠和李雲霜來說卻是一份難得的自在。這是個熱鬧的時代,人人都在忙著追夢。有想一夜暴富的,有想快快出名的,有想加官進爵的,有想出國鍍金的,有想名利雙收的——,似乎只有梁渠和李雲霜始終保持著他們的平心靜氣和與世無爭。如今他們最大的快樂和慰籍是正在音樂學院附中就讀的閩喬帶給他們的。那孩子已經成了附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知名度比校長還高。人人都知道有個梁閩喬,鋼琴彈得出神入化。短短的幾年時間,參加了好幾次國內和國際的大型鋼琴比賽,沒有一次是沒拿到獎的。同學們羨慕,老師們寵愛,如今的閩喬儼然是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小星星了。

現在每天接送羽清的上海轎車也早已換成了黑色的桑塔納,當然變高了的可不僅僅是汽車的檔次,還有羽清那本來就清高孤傲不可一世的心性。

林羽清和閩喬在同一所附中同一個年級。雖然羽清的天賦也不錯,鋼琴彈的也很好,更加上她一向都很努力,如今在鋼琴上的造詣也非尋常的孩子可比,可是不幸的是她遭遇了閩喬。如果說羽清是馳騁在曠野裡一批風馳電掣的駿馬,而閩喬則是在藍宇中展翅翱翔的鯤鵬,駿馬跑得再快也追不上鯤鵬的翅膀,閩喬在鋼琴演奏上的境界羽清不用說追趕,甚至很難望其項背。雖然同學們大多也都知道有個叫林羽清的,但是大家之所以能夠記住她更大的程度上是因為她有一個當外交官的爸爸!

羽清天性爭強好勝,從小到大,一直被父母以及親友們捧在掌心裡,放在心尖兒上,遇事必要拔個頭籌才能心安!雖說這些年林羽清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可是心底裡對閩喬的琴比自己彈得更好這個事實始終是心有不甘,無法接受,尤其是在上了附中以後,閩喬的風頭日盛,這更加讓林羽清忍無可忍。這幾年,她的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一定要超過閩喬,一定要壓倒她,為此她每天都在拼命的練琴,幾近瘋狂。

大雅之堂(41)

這個暑期,梁渠給閩喬和羽清都放了假,說是要重點輔導遠皓,因為他正在為參加一個重大的鋼琴比賽做準備。

羽清的爸爸因外事訪問出國了,媽媽每天也要去劇團上班,而羽明也經常和朋友同學們聚會很少呆在家裡。白天大部分時候只有林羽清和保姆在家。

不用去梁教授家學琴,羽清就自己在家裡練。本來保姆除了買菜做飯打理家務之外,其它的事情也自不多說多問的。只是最近幾天她發現吃過早飯後羽清便開始練琴,從早上開始連著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