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可真會挑時候不在!
史帆見他神色苦惱道:“怎麼,你還有何困擾?”
秦越不便細說,道:“少了個關鍵人物。這退步也不容易。”
史帆道:“少了程劍閣麼?他果然還活著?”
秦越看向他,道:“是大幸,他還活著。也是大不幸,他在最應該在的時刻不在。”
史帆沉默了片刻,道:“是要他主持陣法麼?我也粗通陣法,倘若你不嫌棄,就交給我。說不定能解你們燃眉之急。”
秦越緊跟了一句,道:“這樣行麼?”
史帆道:“沒問題,是你們應得的。”
秦越神色突然一鬆,道:“我們走了,或許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不用跟紫霄宮報備一聲?”
史帆笑道:“一會兒我被逆賊林通秀擊傷。重傷昏迷,流落在西陲。掙扎了好幾日才勉強回宮,可惜秦天機不幸隕落。九雁山與惡賊激戰,卻不敵覆滅。紫霄宮會悼念你們的。”
秦越躬身一禮,兩人相視一笑,飛梭劃過一道綠光,向天邊飛去。
天地茫茫,一片青白,天上不曾飛過半隻雀鳥,地下連顆草籽都沒有。
南通一目光遠眺,卻是隻見天地一色,不見盡頭,道:“你可認準了?這裡是去九雁山的路?我們飛了不少時候,怎麼沒見到半點蹤影?”
林通秀挑眉道:“大師兄,你信不過我?小弟的記性什麼時候出過差錯?別說幾十年,就是幾百上千年,也不會認錯。咦,你看!”突然伸手一指。
只見微微天空上,一道青色的人影在前面飛行,一頭青絲在風中飄搖,更顯得身形窈窕,風姿動人。
林通秀手一捏,興奮的聲音都微微顫抖,道:“是萱兒,萱兒在這裡。”
南通一道:“哪個萱兒?”話音未落,林通秀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叫道:“萱兒,是我呀,我來找你了。”
南通一眉頭大皺,他自然知道林通秀的性子,暗自罵道:這檔口還在關心女人,當真無藥可救。只是也奈何他不得,只得跟上。
那身影聞得身後有聲,回過頭來,露出一張膚色勝雪,秀美絕倫的容貌,正是陸令萱。只是比起離開的時候,她顯得神色蒼白,精神萎靡,一雙本來清澈的眼睛顯得渾渾噩噩,似乎隨時都會昏睡過去的樣子。
林通秀見了她的樣子,陡然一陣揪心,道:“萱兒,你怎麼樣了?”忙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攙扶。
陸令萱用手扶住額頭,道:“是……林道友啊……”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但見林通秀伸手來扶自己,卻一低頭,讓過他的身形,順勢降落。一道光芒慢慢降下,落在荒原上,剛一落地,她已經堅持不住,一跤跌倒。
林通秀忙跟上去還要攙扶,南通一在背後一拉他,低聲道:“這女子分明對你無意,咱們有正事要緊,不要多事。”
林通秀哪裡肯聽,從劍光上跳下,落在陸令萱身旁,道:“萱兒,你這是怎麼啦?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別叫我記掛。”
陸令萱頭一陣發昏,也沒計較他說什麼,只道:“我正要趕回山去,路上遇上了奇怪的人。他……”雖然不曾說什麼,但也一陣心有餘悸。
原來陸令萱幾日之前就出發了,原本按照她的腳程,不應該這麼晚還不到九雁山,只是路上出了意外。
前日她剛到西陲,獨自一人正在趕路,突然聽有人在耳邊說道:“小姑娘,你流年不利,必有災禍啊。”
似這等言語,倒像是大街上算卦的拉客的江湖聲口,陸令萱再不出門。也是個築基修士,怎能被他說動,連頭也沒回。就往前飛去。
哪知飛了一陣,飛出足有十餘里路,就聽那聲音又道:“小姑娘。你印堂發黑,災星臨門,怕有血光之災。”聲音一如剛才,彷彿耳邊細語,清晰無比。
陸令萱雖然不信這等話語,但也知道來了前輩高人,不能再漠視,停下身來四處環視。果然見地上坐了一人,身穿斗篷,看不清面目。
她心中陡然一驚——最近風聲很緊,似乎九雁山面臨著很大的危急。雖然她不知道敵人是誰,但總歸有許多不懷好意的人。倘若這人是仇敵,自己死在這裡還罷了,秦天機的信就送不回去了。
那人雖藏身在斗篷之內。卻是笑道:“沒關係,我不是敵人,也不是什麼壞人。陸丹閣,我是九雁山的朋友。”
陸令萱沉默了一會兒,道:“九雁山有連這藏頭露尾的朋友麼?”
那人發出一陣笑聲。聲音低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