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很多次影紅洞,所以洞中設下的禁制和機關,對我來說都是毫無作用。紅藥愛靜,身邊僅有一個叫□奴的葛藤小女妖,在隨身侍候而已。所以我一路行來,幾乎沒有遇到過任何攔阻。洞中靜悄悄的,我的孩子在懷中睡得極熟,只聽得到我沉重的喘息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偶爾還間雜著一兩聲巖上滴水的聲音。
石廳中也是寂靜無人,但我的眼睛卻是突然一亮:在那雕鏤精緻的石桌上,遺有兩杯殘茶,都只是喝了一半,猶自冒出縷縷乳白色的熱氣。
那兩隻湖青凍石小茶杯,出自於翠屏山腹,相傳為周時古物,模樣玲瓏精巧,是紅藥所藏珍品中的最愛,一向都留在手中把玩,不曾輕易待客。甚至連我這個做大姐的,每次來時她都不曾取出來用過。
究系何人?竟能享受如此殊榮?
我強行按捺住幾欲跳出腔子來的一顆心臟,微微顫抖著的雙腳,轉過洞頂垂下的層層細密嫣紅的帷紗,徑自進入後室之中。此處離紅藥寢居之所,只隔有一道小小的迴廊。
正猶豫間,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頓時整個身子如墮冰窖一般,已是僵在了那裡。
是岑郎!竟然是岑郎——果然是我的岑郎……
他是在跟人說話,那話語中無限的柔情蜜意,便是傻子也聽得出來。我夜光嫁他已有數載,他是個凡間讀書人,平日裡端方守禮,也不擅言笑,我只道他是個老成的夫子,竟不知原來他亦有如此溫柔繾綣之時。
另一個人也開口了,但我已沒有太多的震驚。種種跡象早已明示,能讓他如此相待之人,在這影紅洞中,除了那洞主水紅藥,更有何人?
我定了定神,居然還冷靜下來,駐足凝神細聽。
原來他們兩個自知如此來往,必然會事情敗露,而以我平日性子,定然不會善罷干休,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