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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欠腰身,對他福了一福,方才在他旁邊的錦褥上面坐了下來。卻又秋波慢回,從低斂的兩彎黛眉之下,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眼角嘴邊,微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媚氣。
這種眉目之間的小把戲,我是最擅長不過的。
身為官伎,自然不能象良家女子那樣舉止呆板,言談無趣。但若太過輕佻妖豔,我又覺得失了自己身份。這種帶著三分欲言又止的羞澀、三分我見猶憐的柔弱、三分自艾幽怨的神情之中,如果再加上一分要命的嫵媚,天下男子料想是無人能擋。
果然,唐仲友微微一愣,眼中閃動著一種我所熟悉的光亮。
哼,任你道貌岸然,難逃我三尺柔腸。我在心裡鄙夷地冷笑了一聲,眼中醉人的柔情卻是絲毫不減:“知府大人,可否飲盡嚴蕊敬上的這一杯呢?”
今日為了款待這父母官,桃花館調動了庫中珍藏美酒“流溪醇”,甚至連所布酒具都是極為名貴的古董。我混跡人間歡場之地,眼力自是不差,早已認出我手中的酒具是北宋黃金樽,這位太守大人面前的青銅酒具居然還是出自春秋時期鄭國的浮雲爵。
小憐手提細腰銅酒壺,乖巧地在他面前的浮雲爵中斟滿了美酒,酒香醇厚,經溫熱的人氣一蒸,頓時在席間四溢開來。
我佯作嬌羞地一手舉起金樽,另一手本握著一塊銀底灑花絹絲帕子,也有意無意地輕輕一甩,一縷幽香悄然逸出,那是我精心選用的百合甜香,更是令人魂銷神與。
底下官員頓時起鬨,非要他承受美人深恩不可。
武陵人醉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含笑著迎上他的眸光,並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
隔近了看他,我突然發現,這個官高位顯的男子,顯得是那樣的年輕。他仍然有著潤潔而白淨的肌膚,並沒有被過多的酒色之氣,染成其他官員的那種難看的豬肝色;濃淡適宜的兩道長眉,象是國畫長卷上那墨跡緲然的遠山;而那雙明亮而坦然的眼睛,更如同冬日裡養植水仙的玉盤之中,那浸在水裡用來裝飾用的黑水晶石子,閃動著燦然而柔和的光輝。
此時那一雙水晶石般的眼眸,雖是在凝視著我,其中的光亮卻漸漸滅了。他身子在椅中輕輕一動,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坐姿,面上仍是帶著那種閒雅的笑意,說道:“美人心意,本官自然是領了,只是本官向來謹守養生之道,喝酒傷身,除是君父所賜不敢辭,其餘應酬我一概是不沾杯的。見諒,見諒。”
言畢又低下頭去,專注地去拈弄花枝,有幾片嫣紅的花瓣從他的白晳修長的指間,悠悠飄落到了地下,還有一片花瓣戀戀不捨一般,輕沾在他的衣角之上。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幅景象,對席上已開始的歌舞和身邊容光照人的我都視若不見,彷彿我們這些活色生香的解語花,竟還比不上他手中那枝毫無生命的桃花。
我心頭有些微怒,從入教坊至今,王孫公子看過無數,比唐仲友身份更貴重者也大有人在,還從未有一個男子敢如此輕視於我嚴蕊。
正暗暗思量之間,突然聽到近旁席上一陣喧鬧,還有女子咯咯的笑聲,卻是坊中姐妹香奴。唐仲友眉頭微微一蹙,將手中花枝丟在案上,卻沒有開言。那邊席上卻有個穿錦袍的官員推開身邊的□,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醉意燻然地對著唐仲友行了一禮,說道:“大人,下官們方才商量、商量,想出個新點子來樂樂,不知……不知大人以為然否?”
唐仲友微笑道:“李大人和各位同僚又有什麼新點子?本府洗耳恭聽。”
那李大人看來已有了好幾分醉意,說道:“咱們不搞那些猜拳行令的把戲,也……也……也不聽□們唱的那些……那些個……酸溜溜的小曲兒……呃!”
他打了個令人作嘔的酒嗝,繼續說道:“咱們來些……有情趣夠高雅的玩藝兒,就以詩相和,凡座中同僚,人人都推不得要做上一首,由知府大人評出勝者……這勝者可任意挑選……呃……座中美人之一做陪,哈哈,也讓這些□們……呃……看看咱們的風流高量!如……如何?”
他此言一出,男人們自然是受到香豔想象的剌激,高聲叫好,眾妓卻立刻嬌嗔大作,一時鶯聲燕語不絕於耳。香奴本是坐在他左旁的,此時更是幾乎整個身子都趴到了他的身上,嬌聲道:“李大人,讀書做學問本就是你們男人的事情,象奴家這樣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大人哪能拿這個來贏奴家姐妹呢?奴家姐妹又不是小貓小狗、珠寶玉石!”
那李大人大手一揮,將香奴摟在懷中,“吧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