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答應了呢?”
“傾力相助。”
“我若是娶了九皇子生了女兒卻不肯過繼給皇家呢?”
康擎王妃看著太平無語,太平訕笑:“我隨便說說。”
“萬一九皇子也不孕,或者不生女兒,怎麼辦?”太平好奇道,家族遺傳不孕不育,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吧?
“你若答應娶了,九皇子就一定會有女兒。”還是第一胎。衛寒奾淡淡道。
換太平無語。
景帝之前,兩代君王皆算不得什麼明主,庸碌無為,雖未出過什麼大禍,但兩代治下,吏治卻腐之一盡,敗不堪言,直到景帝親政才慢慢開始好轉起來,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景帝雖有心,卻也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事情,不過,對於百姓們來說,這已經足夠是個福音。
景帝之治,雖說得功於景帝本身的才華,但她能以十三歲幼齡親政,背後的太后功不可沒,對於這位並不見特別跋扈,卻如蜘蛛一樣盤踞著大姚宮廷的秦太后,太平因為事先不曾想象過,所以見面也就沒有感到驚訝什麼的,只是臉上忍不住流露出讚歎之色。
年近半百的男子,端端坐於上首正座,頭髮鬆鬆挽墜馬髻插兩對紅玉長笄,穿紅玉色的廣袖禙子長衣,體態修長,眼角有皺紋,兩邊鬢髮也過早的灰白,並沒有刻意的遮掩,卻全然不減其麗色,氣質反倒更添優雅豔貴,眉宇間依稀可見高傲,饒是太平,見慣美人,心也漏跳一拍。
如今尚如此,可想而知年輕時會是何等風采,想必應是個如火焰般耀眼灼烈的男子,莫怪能寵冠後宮一手遮天,那先帝未必不知她霸道,只怕是明裝暗縱,貪戀他飛揚容光吧。
太平心裡暗笑,她可算知道損友那雙桃花眼從哪裡來的了。
太平在觀察太后,太后也在打量她,那日夜晚見她,嬌貴懶散,只道已窺她三分,今日白日再見,才知她小小年紀,氣質卻委實多變。墨竹長冠束髮,黑色的冠纓繫於頷下,耳後兩縷發垂胸及膝,上身穿黑色的右衽交領寬袖曲裾上衣,衣長過膝,內著黑色及地裙裳,腰間束黑色坤帶,帶坤垂於前身,衣領衣襟袖口俱都不曾滾邊錦邊,渾然一體的黑色,別無裝飾,卻襯得膚色如瓷,容顏如玉,整個人白得彷彿會發光,鳳形長目,眸色純而淡朦朧如籠煙霧,不識其中平淡涼薄,只當是七分柔和,舉手投足慵懶卻華貴,僅只這一個人,一路淡淡行來,卻給人“天下太平”之感,透著一絲看破紅塵的僧人之質,莫怪覺慧大師說她天生帶有三分法相,當是佛門中人,這份從容自在,實在不像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女子。
“見過太后,千歲!”太平跪下行禮。
“平身吧。”太后虛指,道:“坐。”
“謝太后。”太平依命在右手邊椅子上坐下。
按禮,後宮內眷召見外臣,一般不能在此類內殿,並且中間要垂紗簾或隔屏風,不能直接面對,太后此般,是把太平當成自家小輩來看了,可惜太平並不知這類規矩,倒也處之泰然。
“世女這幾月,過得可還習慣?”
“甚好,謝太后惦記。”太平答道,不自覺的靠了大半個身子倚在扶手上,說實話,她很困了,睡得好好的給人叫起來說什麼立時召見,裡裡外外搗騰一通,又七拐八彎的跟人在這宮裡轉上一圈,任誰都不會活躍到哪裡去。
看她這副樣子,太后眼角微微帶笑,心情突然好起來,他這個立時召見,的確是故意的。
“世女冠禮也行過近半年,可有出仕之願?”
“太平才疏學淺,恐難為人上。”
“才疏學淺?世女是說笑吧,哀家雖處深宮,卻也聽聞世女才女之名,也聽得世間正傳太平曲。”
“虛名爾,太平惶恐。”
“世女如此自謙,是不願出仕為官?” 太后端起茶碗來抿了一口,淡淡道。
“但吾皇若有所召,雖力薄聲微卻不敢辭。”太平回道。
“世女此言當真?”
“不敢欺瞞。”
“世女年歲已至,可曾有婚配?”太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
“太平不知。”
“哦?”太后奇道:“此話何解”
“婚姻之事,由太平之父所決,到底定親與否,還得問過家父方知。”
“康擎王妃就不曾提及過麼?”
“家母說此類事,父親才知詳情。”
“世女風華正茂,自己可曾有心儀之人?”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