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錢進到對方賬戶的那一瞬間,掌握主動權的人也就隨之調換了位置。“欠錢的是大爺,要錢的是孫子”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投資的專案不但沒有得到絲毫的利潤,借錢的人反而日復一日地推託還款日期,再過一段時間,他們乾脆連電話都不接,即使債主找上門也不一定能逮得到人。身邊的朋友偶爾會談及這個東躲西藏的傢伙目前的境遇,然而這些傳聞更是把人弄得心神不寧,在這一刻,心急如焚的感受被體會得透透徹徹。即使有萬貫家財,遇到這樣的情況相信也不會泰然自若。
對他人的信任首先是以自信為出發點,當把自己的某些財物借給他人時,其實也是對自信的一種考驗。為此,在你向他人給予你的信任時,首先要確認這份自信是否牢固。對十分熟識的朋友的信任與自信的確認是成正比的,所以經歷背叛或欺騙時,人們所受的打擊往往會更加難以治癒。感到傷心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失去了自己相信的人,而是自己的自尊心出現了一道劃痕。這也證明了,真正氣憤的理由不在他人,而在自身。
自尊心受到的傷害,會迅速地轉變為類似“報復”的慾望,這種慾望對受到創傷的自尊心的癒合可謂是最行之有效的。幻想是撫慰當前痛苦和挫折的良方,但是這虛幻的思想活動雖然可以暫時減輕苦悶,它卻像是一粒止痛片,對病痛的根治根本無濟於事,這就是幻想的侷限。
報復是人們面對挫敗時,所表現出的最為普遍的潛意識反應。由於它是以潛意識為基礎,所以各種形態的潛意識衝動會以幻想的形態表現出來。因此,人們會努力忘掉“幫你收回被借走的錢”這類標語,同時會把因背信棄義而失望的情緒轉變成幻想形態的報復。
一直壓抑在心中的自責、自嘲的負罪感,現在瞬間就煙消雲散,收回被借走的錢似乎已不再是問題的關鍵。在心中蟄伏已久的強烈報復慾望在這一刻已達井噴之勢。
人們之所以沒將報復的衝動變為現實,多虧了長期以來學習的“不管再怎麼樣,我也要成為一個善良的人”這種聖賢般的美德。不過,只要放棄借出款額的三成,就可以找回其餘欠款的方法,的確是可以讓道德主義的“超我”進行妥協的良策。而標語上附加的“所有的過程都是合法的”這一註解,讓人們產生撥通電話的意願變得更加強烈。
接受過高等教育、有著合理的思考方式和堅定的處事原則的人,同樣也很容易上當受騙,原因是這些人對自己的選擇和判斷抱有過分的自信。在詐騙發生的時候,在這些人眼裡,周遭似乎總是會出現很多讓人充滿自信的訊號。當然,這是騙子們的傑作。開始時疑心重重、謹小慎微的人,只要跨越自己心中設定的那一道界限,就會產生能夠控制全域性的自信。最後回想那些不符合常理的要素時,在那一時刻都顯得完全符合常理,因此他們不聽周圍人的勸告,最終成為受害者。所以這些人的自尊心受到的傷害就更大。
這種人也不會輕易地依賴政府權力,因為他們認為若是向有關部門舉報,會讓自己的自尊心受到傷害,所以寧可選擇自己承擔損失的方式。因此,騙子被抓獲後,警方在將騙子與受害人的供詞相核對時,受害者往往會礙於顏面,給出“我不認識這種人”等口是心非的答覆。越是自尊心強的人就越是依賴那些宣稱“幫你找回被借走的錢”的非法組織。
從這種意義上來看,寬恕可以說是一種幻想,是在現實中以潛意識形態所實施的報復的一個環節。透過這一環節,受害者原本的惱怒漸漸得到緩和,從而在應對此事的態度上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轉變。當受害者宣告寬恕的態度時,其實也是其對加害態度的一種側面體現,這時,受害者開始卸下心理上的負擔。在這一過程中,憎惡會被逐漸地稀釋、淡化。
在心理學的觀點上,寬恕是一項成熟的戰略,不過,想要實踐起來並不那麼容易。宗教便是以世人最難做到的“寬恕”為主旨,呼籲人們“寬恕仇人”。不過,對平凡的人來說,在心理活動上做一些有關報復的幻想,是更為簡單直接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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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情”的人們
比起已經擁有很多的人,分一點給別人的行為中,更讓人感動的是即便自己正處於困難時期,但還是願意冒著風險幫助別人。有困難的時候悄悄地幫助,當被人發掘出真相的時候,感動是雙倍的,情誼也會累積得更多。所以,我們會在看到歐·亨利的《麥琪的禮物》時產生共鳴,看到簡·韋伯斯特的幫忙交學費的“長腿叔叔”後,便會時常幻想自己就是茱迪。
但是以累積情感的方式處理人際關係,其弊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