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6部分

,同樣要全力以赴。所以,沈家弟子行事,謀在人,而成在天。”

這是關伯告訴我的沈家祖訓,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便要默誦三遍。

沈家刀法同樣是遵循“地利”與“人和”兩項,發力于丹田之內,出刀於掌紋之間,一切掌法全在意念之內。

看到這張畫,我已經明白對方與沈家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而這種手法則與我所修練的同出一轍。

“你在海市蜃樓中見我,教我刀法,忘了嗎?”不知何時,巫師已經靠在我肩上,幽幽地連聲長嘆。

“那不是我。”我冷冷地糾正她。

“可我知道,那的確是你。當‘九鬼骷髏幡’振響時,我明白你已經抵達這裡,才令蘭科納上去迎接。不信,你聽,它仍在搖動,你真的就是今生我要等的那一個。海市人,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做你的女人。”她急急地向下說,一邊舉手按在我嘴上,示意我不要打斷她,“這是一個預言,來自我們鬼羽族的最古老預言,誰若得到海市人的愛,將會洞悉過去未來,成為阿拉伯世界裡真正的無冕之王。”

我側耳傾聽,書桌旁的帷幕後面,的確有一串銅鈴在隱隱振響著。

巫師滑步走入帷幕後面,重新回來時,手裡舉著一面灰白色的布幡,約兩人高,最頂端繫著一串瘦小的骷髏,每隻骷髏嘴裡都銜著一隻古色古香的金黃色銅鈴。

鬼羽族屬於阿拉伯世界裡的流浪民族,如同草原上的遊牧部落一樣,他們也終生不會駐紮某地,永遠在不同的綠洲之間遷徙著。在某些方面,他們與吉普賽民族又很相似,篤信預言的力量,用這種藥水浸泡過的異鄉人骷髏製造成巫師的預言幡,往往能夠靈驗地指引著全族下一步的行動路線。

在港島的異術界,老一輩預言家們對鬼羽族的“九鬼骷髏幡”非常感興趣,但卻沒人有機會得到那東西。

“幾百年來,族人數千次遇到海市蜃樓,數百次看到海市人的存在,但卻僅有我一個人進入其中,跟隨海市人修練飛刀。那時候,我已經迷戀上他,按照預言的指引,進入巴格達,然後又轉徙到鬼墓之下,等待宿命的降臨。你不是海市人,我知道你是沈南,但冥冥之中,你們其實是一個人。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了——”

巫師的語氣飽含著欣喜與哀傷,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古怪之極。

海市蜃樓在沙漠上出現的頻率極高,但那畢竟是由於陽光和大氣層折射而產生的虛幻景象,幾乎沒有進入其中的可能性。那麼,巫師述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非常近似於現實的某種幻覺嗎?是誰教會了她沈家秘傳的飛刀?

我的頭開始隱隱作痛了,身體也在害冷,摸摸額頭,已經變得滾燙了。

那些圖畫足有百餘張,描繪的都是巫師說的那個海市人。圖畫畢竟不是照片,再生動傳神,仍然不能明確地表達出對方的身份。

我不會接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阿拉伯女孩子,這一點無需考慮。當我起身告辭時,頭重腳輕的感覺更明顯了,幾乎要靠扶住牆壁來維持身體的平衡。

“沈先生,你已經有了心魔,不接受鬼羽族幫助的話,心魔爆發,你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一個魔鬼的附庸。知道嗎?我們是在鬼墓下面,一個無限靠近魔鬼的地方,只要黑暗之門開啟,隨時都會成為魔鬼的祭品。”

黑貓又出現了,巫師招招手,它便輕盈地躍到她的懷裡,用那雙黃褐色的眼睛詭異地盯著我。

我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對我毫無用處,在沒有弄清所有疑點前,我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不是一個陌生人以訛傳訛的告誡。

重新回到長廊裡,我故意裝成記錯路徑的樣子,向走廊盡頭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每隔二十步左右,兩側就會出現同樣的磨砂玻璃門,門後面靜悄悄的,看不見人影,也聽不到人聲。

“伊拉克士兵會藏在哪裡呢?還有武器、給養和寶藏——”相信寶藏是無情最關心的,因為她秉承了唐槍的處事理念,總以為埋藏在地下的寶藏屬於第一個發現者,比如像唐槍這一類的盜墓高手。

走廊盡頭是堅實的石壁,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明顯的縫隙和暗門。

“喂,沈先生,你走錯路了。”巫師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來,隨即無聲地跟到了我的背後。

我疲憊地轉身,苦笑著搖搖頭:“對不起,我有些頭昏腦脹的,實在記不清來路了。”在我看來,這道石壁上一定暗藏著某種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