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畫屬於我,任何時候,我都可以利用它來欲擒故縱、控制全域性。
陽光燦爛,風動花香,我做了一次愜意順暢的深呼吸,故意不看任一師那張傲氣十足的臉。他的錢或者老龍的錢,還沒多到足夠收買我的地步。可惜昨晚有老杜在場,我還是沒能跟方星開誠佈公地談及碧血靈環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不停地過去,現在我才明白古人為什麼要面對橋下的流水感嘆“逝者如斯夫”了。
這一次去莊園,我一定得把“青龍白虎龜蛇大陣”的細節默記清楚,儘可能地尋找盜取靈環的可能性。
“呵呵,沈先生,我們的確該走了,不過我必須得告訴你,在港島這塊地盤上,只要是龍爺想得到的東西,三天之內必定到手。”任一師收起支票簿,挪開石頭,拎起自己的西裝抖了抖,提在手裡,大步向外走。
關伯苦笑了一聲:“這年頭,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下子連老龍都得罪了,運氣真是夠縗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港島是個法制社會,沒有人敢上門明搶的。還有,你把它送到銀行保管箱裡,有銀行那些荷槍實彈的警衛們壓陣,一定沒事。”
老龍還沒囂張到會動用武力打劫銀行的地步,所以,放進銀行是最保險的方法。
關伯靈機一動,拍著額頭笑起來:“小哥,我去銀行存東西,順便替它上一份幾百萬的保險,就算被人偷了搶了,也足夠挽回損失了,對不對?”
我笑著出門,關伯的想法的確不錯,但我已經有了預感,任一師說過的話,一定能夠實現。
老龍凌駕於港島黑白兩道之上這麼多年,絕對不會是徒有虛名,與他對抗,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但我的目的,卻是想把石板畫後面隱藏的秘密壓榨出來,關注它的勢力越多,能夠被我搜集到的資訊也會越多。
任一師發動了車子,情緒完全恢復了正常:“沈先生,我剛剛說話太唐突了,請多原諒。其實夫人的身體比什麼寶貝都重要,希望你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仔細替她診斷。”
車子緩緩地出了小街,匯入車河裡。
我點點頭,客氣地回應他:“謝謝龍爺的重用,我一定盡力。”
我們兩人都刻意避開剛才的交手,在對方心神恍惚的時候擊退他,於我而言,也並非是多麼榮耀的事。
車子進入莊園時,我又一次感覺到了狙擊手們帶著死亡味道的目光,被那麼多隱藏在暗處的冷酷目光一起盯視著,自己感覺像是落在一大群毒蛇的包圍圈裡,看不見殺機,但殺機無處不在。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任先生,這一次診斷結束後,請不要再向我臉上噴灑昏迷藥物。我對乙醚類的化學品過敏,請原諒。”上一次毫無防備才著了道,以後恐怕再不會上這個當了。
任一師尷尬地回答:“對不起對不起,在你之前,接連兩次,替夫人把脈的醫生返回時都發生了精神錯亂的現象。我噴在你臉上的,不過是美國出口的強效鎮定劑,免得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你不喜歡,我一定注意。”
任何一名中醫遇到脈搏如此奇怪的孕婦時,只怕都會對自己的精神正常與否產生嚴重的質疑,這一點毫無疑問。
車子直接轉過莊園的主樓,進入了背後的陰暗區域。那些古怪的平房靜默地矗立著,彷彿一群與港島繁華世界脫節的鄉下人。
“沈先生,有件事我不得不再提一次,那塊石板畫對你毫無意義,或者說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有用處,因為你們根本不清楚它的來歷。放在你手裡,一塊錢都不值,只有在先知先覺的人手裡,它才能化頑石為寶玉,煥發出原先的輝煌。”
任一師停下車子,抱著方向盤,鄭重其事地向我攤牌。
平房的入口就在十步以外,我隨口回應:“是嗎?能不能給我一個可信的理由?”
以我們兩個的身份對比,他的確有值得傲慢的理由,但有很明顯的一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越俎代庖,似乎都是揹著老龍行事,難道老龍已經把權力全部下放給他了?
我推開車門走下來,做了個仰面伸展臂膀的動作,看似對著萬里晴空抒發感慨,實質上目光已經向主樓的樓頂、窗戶、兩翼平臺上掃視了好幾遍。在我的記憶裡,開啟平房的鐵門並不困難,真正令人頭痛的是怎麼避開以上三個地點至少二十幾道觀察哨。
有觀察哨,自然旁邊就有狙擊手,主樓後面,除了光禿禿的平房,連一棵樹都沒有,完全暴露在狙擊手的視野之下。在這塊長二百米、寬八十米的巨大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