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溼漉漉的雪伴隨著灰燼四散飄落。
第一輛救火車趕到了,消防人員跳下車來。這時哈里斯和隊長也從門口走了出來。所有的人都從樓上下來了,哈里斯一邊說著話,一邊向一輛急救車走去。那車子開著後門無聊地停在那裡,正等著阿道沃爾夫的屍體上車。他的屍體就放在那邊的擔架上,上面蓋著條毯子。哈里斯和梅莉莎看著他還在冒煙的屍體。哈里斯壓低嗓子罵了聲:“操。”
梅莉莎在救護車的引擎罩上開啟手提電腦,翻開螢幕,摁下功能鍵,螢幕亮了。
在你看到這段話時,梅莉莎,不要因為我的死而得意忘形。你和你的那些穿長統靴的朋友們——至少是那些還活著的——一定會懷念我的。這就足夠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選擇按照自己的方式離去,而不是按照你的方式。
在二戰即將結束時,約瑟夫?戈培爾曾在希特勒的掩體中寫下了第三帝國的墓誌銘:“當我們離去時,會讓整個地球為我們顫抖。”這個世界為此已經等了五十年,現在,這一時刻終於來臨了。
找一個孩子來完成元首的工作吧,梅莉莎。這還不是“終結”,一切才剛剛開始。
阿。
另:圓罐中的黃油曲奇的味道好極了。
她關上電腦,合上顯示器,找到哈里斯。
“你沒事吧?”他說。
她點點頭,顫抖著。潮溼的天氣冰冷刺骨。
“狗日的差點把咱們給做了,”哈里斯說。“我們有兩個特工燒傷了。”
梅莉莎朝那邊看了看,見他們正被抬進救護車。“嚴重嗎?”
哈里斯聳了聳肩。兩人面面相覷。
“怎麼了?”哈里斯問。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殺,”她說。
哈里斯朝一個特工喊道,“吉姆——坐那輛特快專遞的車去,好嗎?”他轉向梅莉莎,答道,“他明知自己活不了幾天,所以想在死的時候拉咱們幾個做墊背。”
梅莉莎知道,如果阿道沃爾夫有充分的理由要自殺的話,他完全可以做得到,但殺死幾個聯邦調查局的特工就是他的理由嗎?她不這樣認為。他的自殺不過是一種小把戲,目的是要掩蓋別的什麼事。那為什麼要用火呢?他痛恨火。有一次他在給她的電子郵件中說,“火是給焚屍爐用的,而焚屍爐則是給猶太人用的。”
見哈里斯朝一群聯邦調查局特工走去,她拿起手提電腦向他示意,要拿走它,然後就向一輛聯邦調查局的警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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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沃爾夫喜歡玩遊戲。但他怎樣才能敗中取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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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告別(1)
第一章
那麼我來告訴你吧。我把一切都講給你聽,因為傾訴是撫慰靈魂的一劑良藥。當然我可以選擇不同的方式解脫心靈的重負,比如宗教,比如託尼·羅賓斯的行為心理訓練,或者去找午夜藥房裡友好的藥師。但這些方式似乎都不如傾訴讓我覺得安全。對待我的靈魂,我採取的是醫生對待病人的態度:最重要的是,不要造成任何傷害。
完全背離了我的一貫原則——這就是我所做的。只是短短的一瞬間,我的生活就全毀了——在此之前我的生活雖夠不上最高標準,卻也是極體面的。事實證明,道德高尚與品德汙點之間只有一線之隔,只要一兩個由慾望驅使的輕率決定就足以毀掉一個人的清白。我以為我只是在選擇女人。我以為我靠自己的努力贏得了她的心——我不應該這麼想,儘管這是實情。我只是在向你訴說心事的時候才這麼說。然而,現在她成了追索我的幽靈,對我進行著道德審判。
一旦被女人的眼睛迷住,你的道德就開始崩潰了。當我看著她的眼睛時,我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我惟一意識到的是,她在我的辦公室裡,在不停地哭。過了不知多久,我請她坐下。她的名字叫維奧麗塔·拉米雷斯。 我並不在意她的仿皮手提包,廉價裙子,還有長統襪上的抽絲。所有這一切都表明她來錯了地方。毫無疑問,是來錯了,就像天時美手錶被錯放在賣遊艇的店裡。我全神貫注於她毫無瑕疵的棕紅色面板,朝後梳的烏黑頭髮,還有深邃的棕色眼睛。一種熟悉的感覺在我體內升騰,荷爾蒙衝擊著細胞,神經元被啟用。然而人類100萬年的進化使我能夠控制住自己,保持正常的思維。
在卡錫·威廉斯·道格拉斯律師事務所,委託人通常不會在我的辦公室裡哭泣。他們更多的是咆哮、咒罵,甚至——如果我很幸運的話——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