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是——
貝貝心中一亂,那熱燙的暖流,又悄悄的在胸口氾濫成災。
意識到干戈掃來的視線,她連忙清清喉嚨,偷偷喝令自個兒不能失態。
“呃,對了,那個罈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故意轉移話題,還踩緊小繡鞋,就怕又有怪東西要溜進去。
“蠱。”
“嗄?”
“那裡頭裝的是七日蠱。”
啊!
貝貝的小臉,瞬間轉為雪白。
該死!大姐肯定是忘了提醒她,苗人除了善用藥,也善用蠱。
“你是說,鑽到我身子裡頭的,是蠱毒?”她乾著嗓子問道,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身子更是抖個不停。
從小熟讀醫書,她當然知道何謂蠱毒。
書上記載,苗疆地區多蠱,在每年五月五日的炙陽之日,取百種毒蟲!放到不見光的壇中,讓毒蟲自相殘殺,最後留下來的,就是蠱。
她腦子裡思緒亂轉,不斷浮現,書上記載的,那些中蠱的人,總是得了好可怕的怪病,最後以最離奇古怪的方式慘死——
哇,她不要啊!
“為什麼苗人們還說那是聖藥?”她快哭了。
“以訛傳訛,自然會有誤傳。”干戈平淡的口吻,就像在討論天氣。
“那些人明明就說了,那壇藥能夠令人百毒不侵。”她忿忿不平的質問,又氣又慌,心裡簡直沒了主意。
“人都死了,當然百毒不侵。”
嗚嗚,完蛋了,她要被自個兒的好奇心害死了!
“但是我現在沒事啊!”貝貝急忙的說道,從椅子上跳起來,在原地跳啊跳,證明自個兒很健康,順便也試試看,能否把體內的毒蟲給跳出來。
“現在是沒事,但是七日之後——”干戈只把話說了一半。
貝貝的心也被吊到半空中。“七日後會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這種蠱,初時會疼上一個時辰,隔六個時辰後再度發作。以此類推,疼痛時間增長,到了第七日,中蠱者將會活活痛死。”他徐緩的說道,照著她的要求,把情況說得格外仔細。
傳說中,這種死者,魂魄俱銷,甚至不能轉世。
人們對這壇蠱充滿恐懼,對干戈更是又敬又怕,暗地裡稱他為銷魂蠱王,就怕惹上他,不但要活活痛死,就連魂兒都沒了。
放眼整個苗疆,就只有貝貝不知死活,還敢往存藥房裡闖。
難怪存藥房不需上鎖,任何稍微有腦袋的人,都知道該遠遠的避開那兒,哪裡還會闖進去亂翻?
貝貝快昏倒了!
焦急之中,她腦中陡然靈光乍現,閃過一個法子。
“對了,這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