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平靜道：“你已經知道了。”

“從你進雀閣的第一晚，我已經知道了。”白鳳看著遠處的晚霞，“事實上，雀閣上的明燈每一次被點亮，都在重複著這樣一個過程，只是每一次的人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她們都很年輕、美麗。”

弄玉的表情有些冷淡，“所以這盞明燈下的他們，對你來說都一樣，對嗎？”

白鳳向前走動了幾步，然後對著弄玉說：“對我而言是否一樣，其實並不重要，因為……這些從來都不是屬於我的世界。”

這個時候弄玉站了起來，背對著白鳳道：“那，你都會為她們送行？”

白鳳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聽到這裡弄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心裡泛起喜悅，於是她轉身過來問道：“哦，為什麼？”

“因為我也要走了。”白鳳望著弄玉的臉蛋說道。

弄玉沉默了一會，說：“你要去哪裡？”

是呀！天下之大，要去哪裡？會去哪裡？想去哪裡？能去哪裡？

“面對廣闊的天空，可以四處飛翔，有太多的可能，可以明確的，一定不是這裡。”白鳳明確地告訴弄玉，這裡並不適合他。

“你過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弄玉望著白鳳問道。

白鳳有一些遲疑道：“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你會怎樣選擇。”

其實白鳳想說的是，“跟我一起走吧！”

“我的選擇……”弄玉想過和白鳳一起離開這裡，可是她不能，因為有個使命必須要她去完成。

“你覺得自己沒選擇？”看得出弄玉眼光閃過一絲掙扎，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見，白鳳只好再次問她。

弄玉仰望雀閣頂端，平靜的說：“我聽說很多人把這裡稱為金絲籠。”

“這座雀閣，無論它的外表多麼美麗……它實際上是一座深不見底的牢籠。”白鳳感慨道。

“一個男人統治的世界裡，身為女人，你覺得我有什麼樣的選擇？”弄玉反問道。

白鳳知道弄玉不想離開，雖然他隱約能猜測到一點，不過他還是不明白，“身在牢籠之中，你可以繼續選擇待在裡面，也可以選擇離開。”

弄玉嘴邊露出了一點淡淡地微笑，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選擇繼續留在這裡呢？”

“為什麼？”白鳳完全不理解，也不瞭解。

弄玉看向窗外，“對有些人來說，她的命運就是一座牢籠，只要活著，無論身處何方，都始終無論逃離。”

對於弄玉的回答，白鳳有些意外，“我很難相信，一個能奏出空山鳥語如此樂曲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弄玉微微低頭，“也許，你沒有認真聽。”

“永遠走不出去的，只有一種牢籠，就是在你心裡的那座。”白鳳發現他好像一點都不瞭解弄玉，是這樣嗎？

“空山鳥語真正想說的是，無論命運把我帶往何方，我的心卻永遠是自由的。”弄玉說了一些白鳳不明白的話。

“我不明白。”白鳳不懂弄玉所說。

“你剛才就說過了，這盞明燈下的他們，原來與你就是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你怎麼會明白？”弄玉的解說讓白鳳的心亂了，他和他們真是同時活在不同的世界？

白鳳閉上雙眼，在心裡嘆息了一會，便說道：“我原以為……”

弄玉趁著白鳳閉上雙眼那一刻就轉過身去，坐在鏡子面前背對白鳳，“當你自由飛翔的時候，你會忘了這一切，日落之時將近，你該走了。”

弄玉下了逐客令，白鳳想也沒多想就轉身離開，不過他臨走時卻留下了一句，“空山鳥語我認真聽了，我聽懂了，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

說完白鳳就“飛”走了，沒有絲毫地逗留。

“自古多情空餘恨，何必呢？”弄玉在心中嘆息道。

……

沒過多久，弄玉就開始在鏡子邊打扮，她必須用美麗的臉蛋吸引姬無夜的注意，好方便……

正在此時，弄玉突然神情一愣，隨後說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踏著難以察覺的步伐，墨鴉一邊從角落裡走出來，一邊說道：“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可相當不簡單，弄玉姑娘！”墨鴉在“弄玉姑娘”四字咬得很重。

城外那片空蕩的樹林，在一處空地的位置八名黑衣殺手氣息全無，很顯然墨鴉已經把他們殺掉了。

“墨鴉大人。”弄玉好像沒事的一